就杜弋安坐在屋里的这点儿时间,老爷子又吐了两三次了,看着确实难受。
他也心疼他的父亲,可是帮不上忙,插不上手。
周琛芮与杜洛弋搭手,二人扶着爷爷一左一右,想把他扶到床上,但爷爷想坐在椅子上。
杜弋安佝下头。其实他对曹鲜儿说的都是反话。他不怕薛诺诺伤害那个老师,是反过来,他怕老师伤害她。
因为他想要一个女人陪,所以哄骗一个女人在那里三年。但是薛诺诺是停不下脚步的,特别爱跑,跑了之后留下他很孤独,想要人陪。
他对以前那个薛诺诺很爱很爱,但是她渐渐地变得很俗。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经有了此起彼伏的变化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放得下,已经不怕她跑了。
但她不跑了!
他深呼吸,其实,很多事情,他可以放下了。
他现在对周琛芮没有想法了。其实,只要放下了薛诺诺,周琛芮对他根本没有吸引力。
他不会再等她了,过去了就放下,不必执着,因为等她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原来最初的,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何必为难自己、影响自己、也耽误自己?
他还是相信爱情的,只是有些人,她不尊重爱情,她不配。
杜洛弋跟周琛芮照顾爷爷呕吐的时候,杜弋安一个人佝着脑袋便想这些。
电话打进来,他一看,一种喜悦油然上脸。
“鲜儿。”他一张嘴,杜洛弋的眼睛直直地盯向这边,他见二叔笑容满面,连说话都那么怡然轻松。
……
我跟二叔讲,有几种花在这个城市根本找不到,全国都找不到,是国外的品种。我在网上查了,有一种是荷兰的,有两种是北非的,还有南美洲的,特别遥远的地方,而且五湖四海!
二叔就是那么疼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经常拿钱让她去全世界旅游,她带回来各种植物,有些根本是限制品种,二叔花高价让人违规走私带。
我给他说有的品种可以买,有的是限制品。
二叔也想起他做过什么,但是他不需要了,花园里有花就行。
我说:“二叔,那些限制品种如果买不到的话就不买,我买别的可替换的?”
他点头:“好。”
“但是价格也昂贵哟!”我提前给他打招呼:“而且我不专业,恐怕要请专业的园丁。
他笑道:“买!都没问题!花点儿钱的事!”
我见他那么爽快,开心地笑。
“二叔,”我说道,想起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那么多,也花不了,我对二叔说:“钱我出吧!我送你这几个品种!”
他忙道:“不不不!钱我出。”
我笑得不行,想做个人情可又节省了。
“杜洛弋呢?”
“嗯……在忙。”他见杜洛弋对着他,杜洛弋马上避开他的眼睛。他又看了周琛芮,自然知道他不方便的。
二叔小声说:“你爷爷吐了好几阵儿!”
“哦!”我撇嘴,心想这个时候找的杜洛弋恐怕不方便。
杜洛弋看着‘他俩’窃窃私语,‘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清。
我又问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只有两天,明天就走。”
“哦!”
我便着手安排花的事,希望赶在二叔回来以前把能买的先买了,种上,就有一片花园了!
——
老爷子想挨着儿子坐,好久没见杜弋安,他还是很想儿子。
他们把他扶到杜弋安身旁的椅子上,老爷子斜着身子,倒向杜弋安的那一侧。
他见他确实很难受,帮不上忙。人世间的疾苦!
他想说什么,感谢的话,感谢杜洛弋的话、感谢周琛芮的话!
生为儿子他该尽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