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身体越发僵硬的男孩,感受到后背的那只手从推拒到用力攥起后背衣衫,最后到轻轻放在其上,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到男人宽厚的肩背上。
官瑾疏埋在男孩的肩窝里,在男孩看不见的角度里笑的开心。
像是一只得逞的,贪婪的黑色坏蛇,用长尾缠住爱人的躯体,缠绵而饶地企图勾住男孩,让男孩与他一起沉沦在欲海中。
就连蛇信都在细细地舔食着,渴望在男孩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男孩整体吞噬,化为己有,成为一个整体。
但没想到数年没见。
房青早就没这么软和了,男孩感受到肩窝里的濡湿,心中闪过心疼,但又似乎是想到什么,表情一顿,缓缓沉下。
男孩咬了咬牙,推开了男人。
官瑾疏以为男孩已经软化,禁锢着男孩的手早已松了许多,一时不察,被男孩推个正着。
男人一愣,随即面色陡然一沉,又在下一秒变得面色无常。
他的手还扶在房青纤细地腰肢上,手指不愿离开。
官瑾疏缓声道,“怎么了?宝贝”
房青脸色沉静,一时间没有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男人,眼里的复杂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男孩捏了捏手指,垂下眼睑,轻轻道,“官瑾疏我和你说过了,我们已经过去了”
“从我离开后,就一切都结束了。”
官瑾疏手指一紧,按在男孩腰上的手缓缓收紧,把男孩勒的一疼。
男人表情消失,变得面无表情,还夹杂着些许冷漠,他看着房青,像要从男孩眼里看出什么一般,但只看到了男孩垂下的发旋,和看不清表情的脸庞。
官瑾疏缓了缓,轻声开口,语气里看似毫无波澜,“为什么?当初为什么离开”
男人说话间,手指不住地摩挲着男孩的腰部,滚烫的温度隔着一层衣服灼烧着男孩的腰眼,把他烫的一哆嗦。
房青忍了忍,眼里突然一阵恍惚
男孩垂下头,柔软的发丝垂下,遮住了男孩的表情,所以没人看得到男孩的表情是难过的,自卑的。
房青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眼前出现,病房的木质门板,上面模糊地标注着房间号。
周围是一片苍白干净的走廊,隐约间,还能闻到那股难以散去的消毒水味。
刺鼻,又隐隐缭绕。
房青眼睛眨了一眨。
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哭闹着
然后画面一转。
一阵兵荒马乱,他被挤到了走廊的墙角,就这么怔愣地看着一群医生护士把病房里的人推出来。
他们脚步匆忙,面上带着焦急。
房青就这么在后面愣愣地看着,那时应该是有些麻木的。
再一看,便是在重症监护室的房门外了,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房青看到了病床上的人。
一个身体矮小,甚至有些萎缩的老人,小小的一个窝在白色的床单上,老人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针头
面上的皱纹,苍白的头发,也昭示着老人的痛苦。
房青扶着玻璃,一时眼中的神色缓不过来。
这时又响起了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他没有侧目,还盯着病床上的老人,眼神麻木呆滞。
一旁的女人似乎在说话,说到激动的时候走上前攥住男孩的手臂,用的力气很大,五指仿佛都要陷进肉里。
最后
最后,房青面色恍惚,看着眼前不断唤着他的名字,眉眼间满是焦急的官瑾疏。
一时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乖,醒醒不想了”
男人轻拍着房青的脸颊,官瑾疏皱着眉,一时完全忘记了刚才要好好教训男孩的心态。
房青缓过神,瞳孔慢慢放大,变成正常的模样,又一点点聚焦视线停留在男人朗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