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颠簸。
茵茵感觉一直环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好像也被他身上衣服上淡淡的雪松木取代,她都想要睡过去了。
直到走到外面,被放到后排座上,茵茵才清醒一点,耳边响起一道听着就很别扭的声音。
“路医生,你好,我这有一位病人,希望您能帮忙治疗他的腿伤。”
沈令辞如冰般冷硬的声音也传来:“她现在需要休息,有事从官方渠道联系。”
茵茵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外面有人在和沈令辞争执,还拉拉扯扯的。
今天肯定是运气不好,怎么总遇上这种人!
她捏着银针就下车了,一下来,就听见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道:“沈令辞,你是不是怕我治好伤之后,你的朋友会被我打败?然后金牌被我拿走。你让我过去见路医生。”
茵茵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田在凛。
他居然还真的有脸来找她治疗!
她都没意识到田在凛说的是中文,自己居然能听懂。
她带着怒气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我告诉你,我治谁都不治你。”
田在凛不可思议道:“你连奥斯维迪都治,凭什么不治我?”
他在来之前,可是打听过的,路青茵这个医生一点架子都没有,就连省队那些出不了成绩的人都治,甚至还治疗了那个她曾经表示过讨厌的奥斯维迪。
茵茵都气笑了:“他就算性格让人讨厌了点,但是每块奖牌都是凭自己的实力拿的,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
“我愿意出高价,比其余人都高一倍的价格!”
茵茵皱眉:“你用恶心的手段影响竞技公平的人,在我这里一辈子都是黑名单!”
茵茵说完道:“九九你上车,我们开车走,不和这种人说话。”
沈令辞正准备护着她上车,然后关上车门。
就听见田在凛轮椅滚动的声音:“别让他们走。”
他不知是不是失去希望,还是因为之前网上联系被拒绝太多次,语气急切又有些咬牙切齿。
其余不知是翻译还是保镖的人,都犹豫着上前。
后车门已经被沈令辞手快关上。
茵茵将黑色的车窗放下,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现在挂着和沈令辞几乎一样的表情。
眼冷如金纸,面色如刀:“我以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治好你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田在凛脸色煞白,甚至忘记了呼吸。
***
等沈令辞开车带着她回到了小别墅,一回头,就看见她靠在后排座上睡得正香,就差打小呼噜了。
他小心地停好了车,轻手轻脚地打开后车门,将人抱出来。
从她的口袋里摸出钥匙,一路将人送回了房间里。
其实被他从车里抱起来的时候,茵茵就醒了。
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直到进了房间,才一下从沈令辞怀抱中跳到了地上。
她软软道:“我先去洗澡,身上好难受,你也去洗一洗。”
等茵茵洗完头,洗完澡,穿着一身轻薄的皮卡丘睡衣出来,就看见沈令辞早就洗好了。
两人现在都清清爽爽的。
茵茵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
沈令辞默不作声的接过宽厚的吸水毛巾,一下下给她擦头发。
茵茵本就被热水冲得软绵绵的,现在有人擦头发,发丝微微牵动,整个头都酥酥麻麻的,舒服得不行。
看见茶几上的手机,茵茵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居然已经失踪了这么久。
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还有数不清的微信消息红色提示的点点。
光是沈令辞,就足足打了三十多通,直到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茵茵微微抬头,能看见沈令辞的侧脸。
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