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先给公主开方子?”
贤妃瞥了眼丽嫔,才点头:“好。”
开了方子,又差人去太医院抓药。刘院判才说道:“娘娘,微臣需要给公主施针。”
贤妃冷眼掠了下丽嫔,问太医:“针炙的话,是不是得让公主躺着?时间呢需要多久?”
刘院判道:“公主风邪入侵于面部,需得于面部行针;躺着才方便施针。”
“至于时长,需要两刻钟左右。”
贤妃手一挥:“丽嫔,你把公主带回去,让她在自己的宫室做针炙。”
丽嫔心里万千不愿:“姐姐,是不是……”
“无关紧要的话就别说了,”贤妃笑意微微,视线落在她脸上,眼里冷芒闪动,“给公主治病要紧。”
“是。”丽嫔噎了噎,只能将满心不快与满腹的话都吞回去。
待丽嫔一行人走后,白嬷嬷忍不住说道:“娘娘,丽嫔看起来不太情愿,许是还有别的想法。”
贤妃唇角弯弯,眼里笑意不达眼底:“这是个蠢的。就她肚里那点弯弯绕绕,谁看不出来。”
“不管她有什么想法,随便她去想。”
白嬷嬷道:“只怕她不肯消停。”
贤妃揉了揉额头:“不怕她不消停。她要是个识趣的,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和小公主最有利。”
“要是她不识趣,那也不用管她,让她尽管闹腾。”
“这宫里的美人那么多,识趣的就能活得滋润一些;自己作死的,我们也不必拦着。”
皇帝疼爱小公主不假。就看丽嫔明不明白,皇帝对小公主的疼爱是有条件的。
一个公主,若能发挥她应有的作用,皇帝自然不吝给女儿好脸色。
若丽嫔作死,连累小公主失去她的作用;以后不仅丽嫔没有好日子过,小公主的日子也会变得难过。
白嬷嬷轻声道:“奴婢是担心,她还会继续来闹腾娘娘。”
贤妃嗤笑一声:“随她便。”
丽嫔是什么货色,她心里门清。她才不怕丽嫔来闹。
“娘娘心里有成算就好。”白嬷嬷提醒了两句,也不再说丽嫔。
到了第二天,丽嫔果然就按捺不住再来求见贤妃。
“姐姐,”她绞着手指,垂着头,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瞄一眼贤妃,犹犹豫豫开口,“微儿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你能不能、能不能……”
贤妃稍微用力将茶盏往桌上一搁,脆响霎时似被放大无数倍。
丽嫔吓得激灵地抖了一下,再没有勇气将后半句话说完整。
“丽嫔,”贤妃刀子似的目光在她脸上凝了凝,缓缓开口,“刘院判说了,小公主的病就是风邪入体。”
“须得慢慢医治。”
“这才一天功夫,你就想七想八,疑神疑鬼;你还想让小公主好吗?”
丽嫔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万分委屈。抬头瞄了眼贤妃,见她一尊慈悲菩萨一样端坐着。
眼眶一热,忍不住委屈道:“姐姐,我就是担心微儿好不了,这才来求你的呀。”
“刘院判继续给她医治,该吃药吃药,该针炙针炙;我没有意见。”
“可是,姐姐能不能……请几个道士进宫,也许他们驱驱邪,微儿能快些好起来呢?”
贤妃淡淡道:“丽嫔,你得记住,这是宫里。”
丽嫔:“……”
她当然记得这是宫里。
要是在外面,她哪里需要低三下四求贤妃。
“想让小公主快些好起来,你就尽心一些,好好陪陪她照顾好她。”
什么招道士进宫驱邪?
想也不用想。
“是。”知道说不动贤妃,丽嫔只能怏怏行礼离去。
面对贤妃,丽嫔是绝对不敢撒泼闹事的。
只不过,她不敢对贤妃如何;却可以想办法借借贤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