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张侧妃气定神闲地吹了吹茶盏里的香茗。
“那边有消息了吗?”
垂首而立的安嬷嬷轻声道:“暂时还没有。”
又一个时辰过去。
张侧妃的语气急躁了些:“还没有消息传来?”
安嬷嬷神色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许是药效起效慢,不如再等等看?”
又一个时辰后,张侧妃黑着脸摔了一个杯子:“不用再等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不是药有问题?”张侧妃盯着安嬷嬷,目光凶狠得似要将她生吃了。
安嬷嬷腿脚一软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不会有问题。”
“奴婢问得非常清楚,只要添一味生附子,就能起到活血化淤的功效。”
“那些药,奴婢一直让人盯死;绝对没有被人调换过。”
张侧妃“啪”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使劲之下指甲都折断了一只。
“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安嬷嬷心里有个猜测,可她瞄着暴躁狂怒的张侧妃,嘴唇嚅动半晌,却不敢讲实话。
张侧妃冷笑一声,只能将这事归于白晓碟运气好,才命大躲过一劫。
“好,我倒要再看看,她的运气是不是永远都那么好。”
“你明日回张家给我送个信。”
安嬷嬷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悄悄咽了咽口水,道:“主子,我们这样……万一被王爷知道,会不会——”
“啪!”
张侧妃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他不仁在前,我不义在后;怕什么。”
只要白晓碟那个贱人死了;就算事后王爷知道是她干的又如何?
她还就不信了,难道王爷还能为一个已死的女人对她下毒手?
诚王可别忘了,她才是他原本的正妃。
张家,才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
张侧妃对白晓碟已经恨之入骨,而且理智全无。这会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择手段也要除掉白晓碟。
“来人,给我磨墨。”
她现在就要给娘家写信。
很快,张侧妃就收到娘家回信。她看着信,缓缓地笑了:“好,很好。”
她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妩媚,安嬷嬷却有种类似看到毒蛇露出锋利獠牙的错觉,一瞬间吓得全身汗毛倒竖。
白晓碟没有料到,她一个堂堂正正的亲王妃,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街上,竟然会遭遇贼人明目张胆的刺杀。
若不是她为人谨慎,无论何时何地都安排有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她这一次还真会死在刺客手里。
虽然白晓碟没有在这次刺杀中陨命,但她心里却着实对自己这次的遭遇十分恼火。
因为,她受伤了。
没有伤到脸,伤得也不重,却也令她震怒异常。
这些年,她拿着齐子砚暗中资助的钱财,在南楚建立了不少势力。
想要查出是谁在大街上刺杀她,并不算太难。
“是她?竟然是她!”
白晓碟看着情报,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将情报撕碎,缓缓闭了闭眼睛:“蠢货!”
看来当年她对张氏太仁慈了。
果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白晓碟做事情讲究谋算,还是走一步算十步那种。所以,即使知道是张侧妃对她下杀手,她也不会冲动直接让人反杀回去。
更加不会将证据摆到诚王面前,让他替自己主持什么公道。
在她看来,倘若这种事情需要男人出面,那她跟那些需要依附男人而生存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她的仇,当然得自己来报才痛快。
“你会后悔的,蠢货!”
这时候,无论是白晓碟还是张侧妃;亦或系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