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想留下来当然可以。”
张侧妃面上一喜。
“不过,你不能来干扰我治病。每天只有在规定的两个时间段可以在外面看一看他。”
张侧妃:“……”
默了默,小心翼翼道:“我跟荣儿说说话也不行吗?”
苏潼十分大方道:“可以啊。”
“要是隔着窗隔着墙,你愿意跟他喊话,自然也是可以的。”
她坏心地想,今天之后,她就要把这个院子弄成专门接待病人的地方。
患者家属想探视?
可以,隔着墙隔着窗,想看就看吧。
张侧妃内心十分纠结。
诚王道:“你不是说想去看看荣儿?不如现在就去?”
“看过之后也好放心。嗯,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看。”
张侧妃只得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去看看荣儿。”
苏潼:“两位请便,我就不去了。”
管他们夫妻要嘀咕什么,她也不在乎。
诚王与张侧妃一离开偏厅,他就忍不住压着声音道:“你没听说过大燕舞阳郡主的名讳吗?”
“怎么还敢质疑她的医术?”
张侧妃张了张嘴,半晌,心头发涩地出声:“王爷,我就是担心荣儿。”
她又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舞阳郡主一个大夫,怎么脾气就那么大了?
连句话都问不得?
“你担心荣儿,难道我就不担心了?”诚王皱着眉头道:“真惹恼了她,就算有六弟出面,也不顶用。”
“舞阳郡主可是连皇帝都敢不卖账的脾气。”
张侧妃大吃一惊:“她不就是个大夫?”
咋来那么牛的脾气?
诚王哼了哼:“头发长见识短。她就是个大夫?谁告诉你,她只是个大夫?”
“她的本事大着呢。”
“无论她去哪个国家,当皇帝的都愿意供着她,把她当座上宾。”
这时候,诚王就无比怀念自己王妃白晓碟了。
白晓碟无论眼界见识手段还是其他,都远远脱离了一般的内宅女子。
诚王没有再跟她多说,只低声警告了一句:“一会你别再说话得罪她,她提什么要求,自有我来应对。你跟着点头就对了。”
张侧妃默默咬紧了牙根。她看见了,刚才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嫌弃与不耐。
那一刻,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想她这个侧妃真没用?只会误事?
想起白晓碟的好?
比较她处处不如白晓碟?
偏厅里,夏明枫颇有些无语地看着苏潼。
“你不想给他孩子治病?”
不然,不会怼到张侧妃面上去。
苏潼挑眉:“谁说的?我没有,别瞎说。”
夏明枫无声控诉:你有。
“哥,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苏潼皱了皱眉,“我特别讨厌别人质疑我的医术。”
为了成为一个好大夫,她辛辛苦苦认认真真学了多少年医术?
至少,在她手里,从来不存在草菅人命的事。
她对待每一个病人,都认认真真,对得起她的医术与良心。
要是她治不好,她绝不会像某些沽名钓誉之辈,昧着良心欺骗患者。
“她那个态度摆明就是不信任我,既然不信任我;那就把他们孩子带回去呗,又不是我求着他们。”
苏潼恼火,只是不喜病人家属对她的治疗方式指手划脚,并非特意针对张侧妃。
夏明枫:“这是南楚,不是大燕;他们对你的医术持怀疑态度很正常。”
苏潼:“……”
“你站哪边的?”
夏明枫:“当然站你这边。”
苏潼哼笑一声:“以后有谁求到我出手治病,你负责提前跟他们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