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不情不愿地盯着苏潼——手里那把仿佛在嘲笑她的油纸伞。
“我不……”
白晓碟含着笑,冷硬地打断她:“公主,你要下去换衣裳。”
她不由分说,招了两个人过来,半强迫着哄着将小公主带走。
这场小小的争执,以诚王妃妥协,小公主完败告终。
苏潼十分笃定,白晓碟不可能迁就小公主把她赶出皇家别院。
之所以一开始想着拿走她的油纸伞讨好小公主,不过是白晓碟想用另一种方式宣召她的能耐与皇家优越感。
但是,这份优越感在苏潼面前,它完全没什么鸟用。
这会,一众贵女看苏潼的眼神都变了。
能让诚王妃忌惮降贵讨好的人,怎么可能没点真本事?
这个昭王义妹,也不是仅仅靠一张脸就俘获昭王宠爱的。
大家开始热情地招呼苏潼。
一个道:“苏姑娘,来这里坐吧,这里凉快。”
“苏姑娘的肤色真好。”一个争相追捧着道,“白里透红,让人羡慕。”
苏潼在南楚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是生面孔。
然而,她眸光不经意往众贵女中扫去,却见到一张介于熟悉与陌生的面孔。
她微微眯起眸子,又看了那个人一眼。
心里打了个突,她没继续再看那个人,而是在脑子里思索那些久远的记忆。
裴家八小姐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温柔端庄优雅。
她记得自己祖父说过,他们家容儿上次误吞金花生,多亏了苏姑娘出手容儿才化险为夷。
这是苏姑娘对他们裴家的恩情,他们要记住。
她脸上挂着浅浅得体的笑容,温柔的声音响起,“苏姑娘,每年的赏荷宴大家都会玩曲水流觞。”
“你也加入一起吧。”
苏潼尴尬道:“玩曲水流觞,不会是喝酒作诗吧?”
喝酒她还行。可这时代的酒她不爱喝,一般能免则免。
至于作诗——还是饶了她吧。
裴八小姐柔声细语道:“大家就是找个乐子,苏姑娘不用担心。”
还真要喝酒作诗。
苏潼连忙拒绝:“我酒量不好,既不会作诗也不会作画,还是你们玩吧。”
“我可以给大家作评判,我就在一旁做评判就好。”
裴八小姐愕然,莫非她好心办了坏事?
她的本意是想给苏潼解围,让苏潼尽快融入这个圈子。
要是她这一多事反而让苏潼尴尬露短,这倒反而不美。
“大家自便。”苏潼不想凑这种热闹,随即尿遁。
“这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有人问裴八小姐,“你与她有交情?”
大家只知道苏潼是昭王的义妹,这还是听苏潼自己说的。
至于是不是,她们心里也没底。
再有关于苏潼的事迹,就是荣华大街那家美人面的胭脂铺子了。
原本韩君洛对那家铺子志在必得,却不知什么原因被苏潼截了胡。
以韩家的势力,大家初时还以为苏潼必定要吃亏,最后肯定会将铺子吐出来。
谁也没料到,韩君洛打砸几天后,将声势闹得十分浩大;最后却灰溜溜跑去向苏潼道歉赔罪,还赔了足足十万两银子给人家。
连韩家都拿捏得住,楚京这些世家贵女对苏潼的认知就是,昭王果真宠这个义妹。
没错,在她们甚至她们家人眼里,能令韩家低头的肯定是昭王夏明枫。
绝对不会是苏潼自己的能耐。
但时至今天,他们没也打听到昭王更多消息。
今天因为苏潼起初那番炫富式的炫耀,大家更觉深居简出的昭王超级神秘。
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连裴家八小姐都对苏潼如此客客气气。
一时间,楚京的贵女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