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哒哒!
夕阳映照下,黄得功策马持枪,来到了申用嘉等官绅面前,冷笑起来:“竟还指望自己乡勇能对抗我西厂兵马,不自量力!”
说着,黄得功还用矛尖挑起了申用嘉头上的四方平定巾。
申用嘉强作镇定道:“不敢瞒上差,他们的确是乱贼, 不是乡勇,我长洲士民深受其害许久,请上差明察!”
“姑且就当你说真的,毕竟我西厂怎么也是朝廷的兵马,不是流寇,但现在老子恨不得自己真是流寇, 这样就能把你们一个个身上都戳出几个窟窿, 以消胸中的气!”
“他娘的,也就是老子西厂想带着大炮大铳来,真要是寻常官差来收税,你们只怕早让你们的乡勇把他们都杀了!是不是?”
“亏老子当年饿着肚子为你们杀鞑子,你们却连半斗税粮也不肯交!真是一群狼心狗肺之辈!”
黄得功叱骂起这些官绅来。
而申用嘉等官绅大气也不敢出。
“原首辅申长洲的家族住在哪儿?”
黄得功接着问道。
这些官绅皆瞥向了申用嘉。
申用嘉回答道:“实在是不知。”
“你们本地人还不知道自己本地的望族住哪儿?”
黄得功问了一句,就道:“不知道是吧,那就抄你们的家!”
“不是,我们知道,我们只是一开始不敢说,他就是申公仲子!”
一叫宋九通的乡绅忙指向了申用嘉。
申用嘉大怒,看向宋九通:“宋九通!你敢叛主?若不是老子申家帮衬,你能出府做官?”
宋九通低头不言。
黄得功则持枪指着申用嘉:“带路!”
“是!”
申用嘉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就起身, 带着黄得功往自己家宅邸来。
这时候,黄得功突然看见前方一大宅旁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黄得功大惊, 忙问着申用嘉:“怎么回事?”
申用嘉暗自偷笑, 心道:“想必府里的人已经知道了, 按约定点起大火, 让这些西厂的人以为自己家的粮食皆被烧了。”
如此想后,申用嘉就刻意做出痛苦焦灼的样子道:“好像是寒府的粮库走了水!”
“混账!好个狡诈的劣绅!”
黄得功一鞭子抽在申用嘉脸上,大骂了一句,就吩咐道:“把他给老子捆起来!”
“是!”
接着,黄得功等西厂官校就押着申用嘉往申家赶来。
等黄得功等到了申家时,申家粮库已烧成一瓦砾场,甚至四处的民房也跟着烧了起来。
“先救火!”
黄得功见此下令道。
“是!”
于是,西厂官校便先帮助附近百姓救活。
而申用嘉则与已经出现在大门外的自己从子申绍芳此时对视冷笑起来,得意洋洋。
待火势控制下来后,黄得功才带兵来到申家。
申绍芳等申家人倒也恭顺,皆匍匐在大门外:“恭迎上差!”
接着,申用嘉在一旁还故作悲戚地道:“家奴看管不力,竟使粮库走水,如今恐难以缴足税粮,还望珰爷通融!”
“请珰爷通融!”
申绍芳也带着其他申家人求了起来,只是暗地里还是忍俊不禁,难掩奸计得逞的喜色。
“督帅说得对,不能低估你们这些人无耻程度,必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你们才行。”
说着,黄得功就双手一摊:“果然!竟想出烧粮仓的法子!”
黄得功说着就叹道:“真正是无耻至极啊!”
“珰爷容禀啊!这真不是我申家不愿缴逋赋啊,我们申家也不想这样啊, 如今粮秣皆被火烧, 我们申家也不得不举家借粮度日啊!呜呜!”
申用嘉说着就真的掩面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