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吏部、兵部、工部,连带着你户部都向陛下上题本求拨內帑?”
户部尚书汪应蛟着便服来了张贵这里,且告诉了张贵这事,张贵听后也顿觉不妙,向汪应蛟确认了一下。
“老夫岂会瞒国舅爷!只是这次需要陛下拨的內帑数目颇大,需一千二百多万两银。”
汪应蛟回道。
“这是掐着算了的吧,知道魏忠贤那边抄得的银大概也会在一千万两左右!摆明了是不想陛下有钱操练兵马。”
张贵冷笑起来,接着就以略带责备的口吻对汪应蛟说道:“大司农,他们这样做,你怎么也跟着这样做?”
“山东巡按来报,郓城、巨野地震,需银一百万两赈灾;陕西巡按也来报,固原州地震,也需要一百万两银赈灾,灾情如火,我不能不报啊,国舅爷!”
“何况,我受国舅爷感召,想到北直百姓受摊派甚重,也就在上个月请旨诏免北直加派,还由户部出银给北直百姓购买谷种垦荒,如今户部也就把最后一点银子都花了。”
“现在,突然要赈灾,然后吏部、兵部、工部又发函来问我们户部还有多少存银说要解决百官欠俸、边军欠饷、三大殿工程工钱积欠的问题,说已上题本,让我们户部想好应对之策,我想了想,这还能怎么应对?到时候只怕还是得找陛下要钱才行!现在也就只有陛下有钱。”
“毕竟,魏公公如今正在大肆抄刘一燝等通敌逆臣的家,是人人皆知的事,而这也就意味着神庙留下的內帑即便因建皇陵和西南、山东新发的战事用去不少,现在陛下应该也还是有不少內帑的。”
汪应蛟回道。
张贵听后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汪应蛟当即起身向张贵拱手作揖:“自然是请国舅爷依旧为天下百姓执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张贵笑了笑,接着就提醒道:“但陛下的银子可没那么好拿,希望大司农可不要到时候丢了老脸才好。”
“送客!”
随即,张贵就放下了茶盏。
“下官告辞。”
在汪应蛟离开后不久,张贵就突然问道:“熊廷弼来了没有?!”
韩珪立刻带着熊廷弼出现在张贵面前,答应道:“恩辅,熊部堂来了。”
熊廷弼被放出来后就已被天启重新起复官,以兵部左侍郎衔协办武备学堂教务。
而张贵督办武备学堂教务,故而在设立武备学堂这件事上是熊廷弼的上司。
张贵也就主动让韩珪去传了熊廷弼一来。
熊廷弼一来,就向张贵深深作了一揖,哽咽道:“满朝公卿士大夫,却未想到,只国舅爷肯为敝人执言,请国舅爷受敝人一拜,以谢救命大恩!”
随即熊廷弼就屈膝拜倒在地,行起了大礼。
张贵因听他这么说,也只得受了他这礼,然后才亲自扶起他:“本督也是为国留贤,公何必如此。”
说着,张贵就请熊廷弼坐在自己下首,且道:“现在武备学堂还在筹备中,执教先生与学员就还未定,所以你眼下还不能做武备学堂的事。正好,本督为朝廷又选了三千青壮,准备编为陛下下旨所设的西山营兵卒,而本督又久闻公有练兵之才,所以就请公留在西山,拿着本督的公函替陛下训练这三千青壮,同时指挥他们守备西山。”
熊廷弼起身称是。
张贵便让人拿了盖有自己提督京营关防大印的公函给熊廷弼。
然后,张贵就让韩珪带熊廷弼去见那三千青壮,而他自己则将西厂理刑官孙应元传了进来,问道:“你举荐的那几个夜不收打探得如何?”
张贵为让将来的西厂真的能靠打击商贸犯罪来发财,早就先通过孙应元这个在边军有过当夜不收经验的武官,用重金厚禄招揽了多个边军中的优秀夜不收,进入西厂充任官校,并让这些人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