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也人未到,声先至。闭着眼逃避现实的李善长立刻睁开眼,吩咐道:“把最好的茶和点心拿出……啊?!”
李善长放下书,擦了擦眼睛,看着乌压压一群人,受到了惊吓。
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李善长立刻将身体坐直,焦急道:“主公,难道又有什么大案?”
朱标小跑几步,把想下榻的李善长扶回去,道:“没有大案,李叔叔放宽心。今日我们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朱元璋瞪了被吓懵,没来得及扶李善长的小厮一眼,道:“怎么手脚如此不麻利?如果摔着李公,看朕怎么收拾你!”
小厮吓得赶紧要下跪磕头。朱标眼疾手快,拎着小厮的衣领把他拉住:“好了,去拿茶水和点心。”
小厮赶紧离开。
李善长笑着叹了口气。标儿自幼就过分心善。私下里的标儿,真看不出来和朝堂中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好消息?”李善长好奇道,“难道是犬子的婚期确定了?”
李祺:“……”脸红。
朱标立刻道:“没有,还早。公主还小,再留几年。”
李祺:“……”心拔凉拔凉。
李善长失笑:“确实。祺儿也该多努力努力,有成就之后再与公主成婚。我李善长的儿子,怎么能仅靠着父辈的名声娶公主?”
李祺:“……”拔凉拔凉的心上压了一块巨石,出现裂痕了。
朱标笑道:“李祺很有才华,如果李叔叔舍得,我让他外放一段时间。他继承了李叔叔的本事,安南有万国交汇之港口,正好适合他施展才华。”
李善长犹豫了一下,坚定道:“如果标儿你认可他,就让他去。”
玉不琢不成器!
李祺焦急作揖:“臣并非不愿外放,只是父亲身体不适……”
李善长骂道:“我可以让你姐姐姐夫照顾我!让你去你就去,别找借口!”
李祺仍旧支支吾吾。嫁出去的姐姐们照顾父亲,他担心姐姐们的夫家会意见,影响姐姐们的生活。
“朝中已经安定下来,李叔叔可以放心致仕,以后还是住我家,给我当‘幕僚’。”朱标咬重了“幕僚”两个字,开了个小玩笑,“有我照顾李叔叔,放心。朱先生和季先生也准备继续与我一同住,李叔叔有人作伴,不会寂寞。”
李善长立刻对李祺道:“听到没有?快滚!”
李祺哭笑不得,对朱标作揖鞠躬,长叹一口气:“谢太子。”
行行行,有太子殿下照顾父亲,他确实不用担心。父亲返回朝堂,从北京回到家中的时候的头几日,几乎日日抱怨吃喝住行都不如在北京体贴。
他这个当儿子的,压力真的好大。
“不用那么快,待李叔叔病好之后再走。”朱标道,“有空多来我家坐坐,我和你说说安南的事,让你心里有个数。”
李祺立刻正色道:“是,太子殿下。”
朱元璋提醒道:“你去了安南,也要记得多给阿静写信!”
李祺脸一红:“是……皇上。”
朱标看着李祺脸红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既然会脸红,就说明感情已经培养出来。在盲婚哑嫁的封建时代,这样也算不错了。
茶水和点心端来的时候,朱标让人抬着软塌,把李善长抬到院子里,搭好棚子,放好暖炉,一行人在院子中聊天。
朱元璋屏退李善长家的下人,把李祺也一同赶走。
李善长疑惑,什么好消息,连李祺都不能告诉?
人一走完,朱元璋就道:“标儿,你可以说了。”
朱标点头:“好。”
他慢悠悠说起了自己并非神仙童子,而是有宿慧的事,说起几百年后的未来。
朱标一边说,一边看着听得入了神,茶水凉了都没人动的长辈们,心里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