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大哥现在有重要的事,知省别开玩笑。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钻牛角尖。”
朱标道:“不过你倒是可以把你现在的疑虑写信告诉你大哥。兄弟之间开诚布公,比其他人的开导更好。你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有什么就要直说。”
朱同好奇道:“这是知省的经验?”
朱标点头:“是。我认为家人在重大的事上不能隐瞒,特别是会危及感情的事……”
朱标的脸色一沉:“本来应该是这样。”
朱同疑惑:“知省,你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朱标收起脸上的阴沉,道:“没什么。好了,想通了就去给你哥写信,和下一批出港的船一起送给你哥,然后回去工作!啊啊啊啊,我的粮仓!”
朱同立刻提着袍子,在朱标痛苦的咆哮声中跑了。
再不跑,他也要被知省大人嚎得心疼了。
朱标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回来询问皇帝知不知道空印的事,把一桩吏治上的大案消灭在萌芽中,回来居然得到如此噩耗。
即使知道粮仓里空空无也,他也骑着自己的小矮马在各个粮仓中巡视了一遍,然后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垂泪。
真的是连老鼠都嫌弃的粮仓啊。
朱标十分痛苦,让人把自己的痛苦写在了报纸上,还配了自己在空荡荡的粮仓中茫然四顾的图。
刘琏是这一期报纸的主编,提笔给这幅图写了一首诗。
这诗的内容,就是咱们伟大的知省大人看到粮仓打仗打空了,立刻亲自去高丽和倭岛做生意,又四处筹借,终于让粮仓慢慢填满。
当知省大人高兴地返家,却得知亲堂兄和亲表兄又出征了,现在粮仓里比之前还空,连老鼠都不会光顾。
其实早就应该通过劳动改造,但每次都要故意弄出一点小问题,让自己继续待在劳动改造营混吃混喝的王亮老先生看到最新一期报纸,惊讶道:“粮仓空了?这种事怎么能写在报纸上?百姓不会惶恐吗?”
王亮的同事是一位主动来劳动改造营教人识字算数的老文人,姓赵。
赵老先生一边看报纸,一边道:“会吗?现在大家都收了粮食,心里不慌。”
王亮道:“就算百姓家中有粮食,但官府没了粮食,他们不是更慌张,担心官府抢粮食吗?”
赵老先生失笑:“怎么可能?好吧,在其他地方可能,在北直隶……嗯,至少北京不可能。咱们的知省能在粮仓里缺粮的时候出去经商把粮仓填满,这次粮仓空了,知省也一定会想办法。他顶多收紧救济粮,但绝对不会去搜刮百姓手中的粮食。倒是……”
王亮疑惑:“你们就对他这么信任?倒是什么?”
赵老先生摇摇头,笑道:“倒是百姓们看到报纸上的事,可能会主动献粮。不过知省肯定不会收。”
“主动献粮?”王亮满脸不信。
赵老先生开玩笑道:“要不要打赌,就赌你一幅字?”
王亮道:“你想要字,我给你写就成,还需要赌?”
赵老先生道:“那就赌你院子里那盆花。”
王亮骂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赵老先生大笑。
两个老头子向劳动改造营的军官请了假,回了一趟北京城。
他们还没进城门,王亮的那盆花就输给赵老先生了——城门口排着长长一队推着小推车的百姓,小推车上的箩筐中都是稻谷小麦。
如果不是士兵们正在努力劝说百姓们把粮食运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官府运粮或者征粮呢。
王亮站在城门口,看着这壮观的情形,半晌无语。
赵老先生笑道:“看吧,我说对了。”
王亮沉默了半晌,声音颤抖道:“这就是民心?”
赵老先生笑得更响亮了:“老百姓是知恩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