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不停地往外冒。
大的陈重如给两个妹妹一人下了一碗面疙瘩汤,吃完了,或许是爸妈不在家,都很乖,各做各的作业。
陈中福一回到家,三个丫头全跑了出来,问这问那。
陈重生妈死撑着从板车上下来,“丫头,妈没事,大医院里的医生都瞧过了。老头子,是不是?”
陈中福强颜欢笑,哽咽着,“是,是。”
夜深了,陈重生妈尽量忍着压低声,依旧咳个不停。
陈中福就在她的床边放了一个木盆,老伴一要咳嗽,陈中福就赶紧端起木盆,接着老伴吐出的浓浓的鲜血。
陈中福见着木盆的通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增多,他好几次头晕目眩,木盆差一点从手中脱落。
老伴一边咳着,一边还在嘱咐陈中福,“老头子,我的事,不要告诉重儿,他读大学,免得他分心。”
“这我知道。”
“还有,我走了,你去把吕丫头接过来,她多少还可以帮衬一下你。”
陈中福犹豫了,“老伴啦,这我不能答应你,那丫头会影响重生前途的。”
“你随便了……咳咳咳……”
陈中福轻轻拍打低着头的老伴脖颈,“好,好,我把丫头接过来,成吧。”
咚,咚!
“爸,妈,我是重生。”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老俩口都惊呆了,一时惊慌失措,陈重生妈用袖子擦了下嘴巴,小声地说:“是重儿,放暑假回来了。快,把这个放到床底去。”
陈中福就把木盆放在地上,用脚踢到床底深处,这才去给陈重生开门。
陈重生喘着粗气,推门而入,“爸,我妈呢?”
“重儿,妈在这里。”
陈重生走到他妈的床边,急急地说:“妈,您不是去了县人民医院,医生怎么说?”
陈重生妈竭力忍住咳嗽,平淡地说:“医生瞧过了,说了,没事,老毛病。”
陈重生回过头,“爸,到底咋回事?”
陈中福怀疑儿子多半是跟以前一样,先跑到疯女人的姑娘那里去了,一直野到现在,要是他俩又发生那种事,该如何是好。
陈中福没有回答陈重生的问话,却责怪起他来,“你还知道回家?”
“爸,我问您,医生到底咋说?”
“你妈刚才不是说了嘛。”
陈重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妈,您没事,我就塌实了。”
陈重生妈轻咳一声,“重儿,来,坐在妈边上,我看看你。”
陈重生妈用胳膊肘撑住身子,左右打量着儿子,“没变,就是晒黑了。”
陈重生说:“妈,您知道我是怎么黑的吗?我参加了团省委的调查农村承包的活动。”
陈中福诧异地问:“你说什么?参加省委……”
“爸,不是省委,是团省委在咱们县搞的一次活动。我听说妈病了,专程从太湖连夜赶回来的。”
陈中福“哦”了一声,刚才错怪儿子,他的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陈中福带有命令的口气说:“你妈没事,你明天一早赶回太湖去。”
陈重生妈也叮咛道:“重儿,妈没事,听你爸的。”
陈重生自始至终居然没有发现他爸妈的一点破绽,也是因为他太相信他爸妈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