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大二的时候,如果是一些简单的病,老中医就会让他们这几个“学徒”看看,给开出方子后,老中医再给他们几人指导,纠正。
这个老中医还是学校中医部一名教授,只不过算是个挂名的,只是有时间去开个讲座之类的。
毕竟人家还是中医界的泰斗呢。
沧筠最喜欢的就是跟在这人后面,看人家治病开方子,有时候还跟着研究针灸。
一天除了上课睡觉,基本上就不在学校。
要是老中医忙,沧筠就拿着本草药百科在办公室角落里看。
有这种精神,老中医其实还挺喜欢的。
有很多大学生跟着来中医院攒经验,可像沧筠这种每天都来的,那可真是没有。
中医是七年制。
同寝的人都换了一批了,沧筠还没走,依然每天坚持去中医院。
其实卧室住久了也还好,只是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沧筠倒也没有多少要求。
到了大四,忽然有一天,老中医问了沧筠想不想拜师。
沧筠心中一喜,立刻喊了声师傅。
她可是知道,这老中医就是一个宝藏老头儿,肚子里的东西多着呢,毕竟是人家一辈子攒下的经验啊。
有这样的机会不抓住,那是傻子啊!
就这样,沧筠又跟着老中医学了三年多。
满打满算,沧筠已经跟着老中医学了七年了。
就算是假期也是在大学这边学习。
今天是在老中医家里的药房中,老中医说了病症,让沧筠提个篮子在规定的时间里进去抓药。
沧筠进去药房找药,老中医就躺在外面的摇椅上晒太阳,手里面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沧筠出来时,老中医都快要睡着了。
老中医接过沧筠递过来的小篮子,“何首乌,白芷……”
老中医随意抽查,想起什么就问什么。
“对了,治这个病,当归是要几钱的?”老中医混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
“如果按医书正常来说,是要五钱。”
老中医拿着当归放手里颠了颠,“你这不止五钱啊。”
等中医学到一定技术,自己的手便是一把称,抓药材的重量与实际重量是差不了多远的。
但人们还是抓完了习惯称称,这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是对生命的负责。
有些东西,多一分就会变成世间剧毒。
沧筠都没停顿,“我觉得五钱不是最好的治疗用量,六钱才是……”
随后,沧筠就把自己的猜想和推论全部都说了一边。
老中医抹了把胡子,大笑了几声,“我蔺学凌有了一个天才徒弟啊!后继有人喽~”
笑过,蔺老中医摸了摸沧筠的狗头,“你是我见过九分聪明,八分努力的人,你有这个天赋,老头子一辈子的东西啊,都快被你挖光喽~”
“唉!徒弟学好了,就要饿死师傅喽~”
听着后面那句调侃十足的语气,把沧筠给逗笑了,“怎么能饿死呢,徒弟给您养老啊。再说了,中医界泰斗,岂是我这个入行不到十年的新人可以比拟的?”
老爷子笑着摇了摇扇子,“行了行了,就你嘴甜。”
老爷子重新躺下,摇了摇扇子,晒着太阳,陷入梦境之中。
沧筠的脸色不太好看。
最近老爷子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已经是八十好几的人了,大寿也该到了,但沧筠居然感觉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舍。
她的情感向来很淡,可能是蔺学凌是自己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对她上心却没有任何所图的人。
这份真心真是让人不舍。
沧筠想了想,便呼了1590。
她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叫过这家伙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平时那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