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牛粪燃烧的气体聚集在山谷里,远处看的时候,是袅袅炊烟,走进就没那么有诗意了,牛羊的鸣叫声,牧羊犬的狂吠声,感觉尼玛到了城市的大十字一样,格外的热闹,再混合着各种臭味,直接让张凡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坐大巴的时候。
牧区的干部骑着马,兴奋的给张凡他们带路,一路带到一个避风宽敞草场上,汽车一字排开,然后一群牧民先把哈达挂在了医生护士的脖子上。
也不用招呼,一个个的牛皮帐篷非常迅速的树立起来。
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大吃大喝了,毕竟来义诊的,又不是国家的单位,在部队大吃大喝,有国家买单,还能说得过去,在这里就不行了,牧民要宰牛宰羊,被张凡给拒绝了。
张凡的话牧民还是尊重的,按照牧区的说法,张凡这种给人看病给孕妇接生孩子,给老人做手术的医生,也是活佛的一种。
帐篷里,薛飞带着手术帽带着一群年轻人忙活着做饭。
这个货,别看没正行,可做饭说实话,还是有两手,不知道是不是三川人的缘故。反正他做的麻婆豆腐都让医院的厨子说是正宗的。
因为是高原,炒菜倒是方便,不过主食就比较麻烦,因为水的沸点低,很多食物都弄不熟,吃面条都要高压锅里煮才行。薛飞一边扯着面,一边吹嘘:“我要是去开个饭店,现在早尼玛是茶素首富了。”
这个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扯拉面,看着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我要个二细!”王亚男大大咧咧的给薛飞下命令。
二细在面条里算是粗的了,这个货不同于其他姑娘,吃面喜欢吃细的,她就和老爷们一样,喜欢吃粗的。
可这地方不是在茶素,二细出锅后,硬的如同没泡发的粉条一样,就这样,王亚男这个货硬是把一碗面条给干完了。
张凡端着饭碗,惊讶的看着王亚男,“这个货天生就是外科医生!就这个胃都是天生外科胃啊!”
在牧区义诊,特别是冬天,其实也很辛苦。牧民的物资本来不丰富,医生们只能自己带,而且这地方远离人烟,有钱都花不出去。
大吃大喝的时候医生们吃的一个比一个猛,而这种简陋的饭食,他们也没什么怨言,对于这一点张凡还是很满意的,队伍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的吗。
吃完面,酥油茶倒是管够。
刚开始来的时候,魔都的这群专家,这个不吃,那个胆固醇太高,现在再冰天雪地的帐篷里,端着油乎乎的酥油茶,喝的那叫一个香甜,也不说高油脂的事情了。
一碗酥油茶下去,好像立马成了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从嘴到肠子,一时间暖洋洋的,格外的舒坦。
清晨,天微微亮,义诊车队边上就开始排队了,一个一个油乎乎的小屁孩,带着明显的高原红,一个一个的拿着奶酪一边吃一边排队。
牧民们也开始排队,因为当地的干部已经说了,大地方来的大医生要给孩子们检查心脏,家里不管大小的娃娃,都要来。
义诊开始了,一个医生配一个当地的护士,既当助手又当翻译。因为海拔过高的缘故,空气稀薄,这里的先心病发病率在千分之十五左右,可以说这个发病率是很高的。
很多先心病,必须在幼儿期就要进行治疗。一旦耽搁,就会导致病变加重,或者因为缺氧导致幼儿发育不良。
看着医生们的问诊,牧区的老人们静静的坐在远远的山坡上,一边念着经一边看着茶素医生这里。
“你们这里老人都不生病吗,怎么不过来看啊?”
“额,这个……”当地的干部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有一说一!”张凡黑着脸还是很凶的。
“他们说自己老了,把看病的机会让给孩子,让给年轻人。”
“胡扯,有病看病,我们这么多医生,怎么能看不完,快点去,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