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干呕起来。
贾蓉哼哼了两声,道:“怎么,这牙签子还合适吧!”
于燔呕罢,手一指贾蓉,而后嘴巴便动作起来。
贾蓉自他手举起,也笑着开口了。
只听二人异口同声道:“好你个贾蓉,竟敢侮辱我天家子弟。你且等着,我定要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把你发配宁古塔。”
两人说罢,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
于湎一轮酒赐罢,众人也都吃喝了个七七八八,如此,这诗会的正事,也就开始了。
只见先有众下人鱼贯而入,次序有秩的给各宾客撤下案上酒菜。而后,再有一众婆子,端着茶水果蔬放下。最后,则是一众女吏,人手抱着一摞子话本,给众人分到手里。
众人接过书册,还不待看,便有于湎在主亭起身开口。
他道:“吾无甚才学,幼时酷爱话本,奈何父皇殷切盼望,故而不得不放下此爱好,学
。些文治武功。”
“及至成人,本有大好前途,可惜出了不忍言之事。虽父皇不怪罪、陛下不追究,可我仍旧沉沦。”
“如此人生大半而过,陛下贤明、国家安定、百姓富足,只我双手空空、浑浑噩噩。”
“一日我独自出府,在路上听见一老者说书,忽而惊醒,突生出写书心思。”
“如此,我搜集世面上众多话本,在其中精挑细选,因我只粗通军事,故而便选了三国。”
“我之搜集,只三国一本,便有近百版,其中或有错漏、或不合史实、或空想臆断……只得市井小民听乐,而不得登大雅之堂。”
“我心甚痛,便纠结府中旧人堪订,又花费银钱派人到处走访,再有幸得陛下垂怜,赐我博士多名以教,如此花费三年,才得这《分合录》。”
“书成,我喜不自禁,亲自提诗却不得其中味道。而后,我又请人代笔,奈何时值秋日,此书又大半寂寥,府中相公博士皆年过半百,故而众人诗词都太过悲戚。”
“今日我宴请诸位,或年少成才,或治国之本,想来无论如何,都要胜过我这府中旧人。还请诸位且看此文,待看罢,留下些许感悟,若有神来之笔,我愿以千金相求。”
于湎说罢,向众人行礼。
这亲王之礼哪里有人可堪承受,于是乎,亭榭中众人皆站起身来,冲于湎道:“遵王爷命。”
于湎点了点头,而后便坐下吃起茶来。
……
贾蓉听完于湎叙述,低头思索着,翻开手中话本。
他只翻开第一页,上面的话就让他一下愣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贾蓉咽了口口水,转头一看,却见于燔正热闹翻看着。
贾蓉用肘撞了下于燔,而后道:“你很喜欢话本?”
于燔转过头,不耐烦道:“这大乾的话本,我看过的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了,你莫扰我,我叔叔这书写的当真好。”
贾蓉暗自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可知一名唤罗贯中者?此人也是一话本大家,是元末明初人。”
于燔听罢便摇头起来,他道:“不曾听闻,想来是你胡诌的。”
贾蓉闻之沉默,待过了三五呼吸,他才道:“既如此,许是我记错了。”说完,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于燔略打量了一番贾蓉,见其已看起书来,便也不再言语。
贾蓉一边低头看书,一边思索着。
虽前世他总听闻什么历史的偶然性与必然性,可当他真正踏足这历史潮流,却发现以人之身躯,在浩荡的历史长河面前,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
随便泛起一点波涛,便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被卷入河底,再无生意,任你如何雄才伟略、任你如何风华绝代……
或许,这个世界的罗贯中先生,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