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在贾敏的以死相逼下,贾蓉只得点头认下了这门事。
等到贾敏又吃了碗药,沉沉睡下,贾蓉跟着林如海这才出了房门。院中,林如海叹道:“蓉儿,你姑婆忧虑急切,说了些不得礼的话,在这里,你且谅了。”
贾蓉苦涩一笑,道:“这都是小事,现在先去请那李自在过来才是正事。”
林如海又道:“我同你一道去。”
贾蓉道:“不必,姑爷你且在府中,用药煎药得仔细看着,莫要让歹人再有了机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与张老先生去便是,就算那李自在不来,蓉,绑也把他绑了来。”
……
贾蓉和张友士离了盐政衙门,贾蓉骑着马,张友士坐着马车,二人身后又跟了十几骑锦衣卫,马蹄踏起滚滚烟尘间,一道朝着金匮山而去。
金匮山在扬州城外,六箭河北岸,秦淮海祠之东,是一座高大连绵的土山。
在后世,因为盗土烧窑,金匮山早已不复踪影,贾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有着“金柜”之名的宝地。
到了金匮山,站在山脚往上望去,只见一条石砌小路蜿蜒着消失在密林深处,山阳面郁郁葱葱,山腰间稀疏点缀着些道观、宗庙……
至于山阴面,那自然也是仙家宝地、神仙洞府,只可惜,却不是人间人有够福源就能享受的了的。cascoo.net
贾蓉等人下了马,留了两骑锦衣卫看护马匹和马车,剩下人便跟着贾蓉,往金匮山上而去。
张友士同贾蓉并道而行,一边走一边引路。一行人顺着石砌小路这般往上走,走了差不多千八百台石阶,张友士右手指了指,众人便往右一拐,再又走了泥路近百步,一座被泥墙围起来的,有些破旧的道观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张友士上前,轻扣门扉,不多时,便有一苍老老道从里面开了门。
贾蓉不认识张友士口中说的那个李自在,便不作声响。
张友士见门开了,问道:“李自在可是
。在这里挂单?”
那老道士点了点头,回道:“你们寻他有何要事?”
张友士道:“我乃是他师弟,曾一同进学,现有一病人中了怪毒,我束手无措,故而来寻他。”
那老道士听完点了点头,这才道:“既是旧人,那便进来吧。”
老道士将贾蓉一行人迎进了道观,贾蓉左右打量一番,便见道观里面院子不小,看起来长宽都在八十步左右。院子里一间正殿,殿上挂着个金桂观的牌子,恰好院中又有三棵人腰粗细的大桂花树,看起来到也应景。在大殿后面,又有几间青瓦房和几块菜地,看起来也颇有规矩。
贾蓉等人进了观内,那老道士便先一步去后面叫那李自在出来了。众人等了会,过了十几个呼吸,便见两个道袍老头联袂从殿中出来,其中一个是刚才开门的那老道士,另一个,鹤发童颜,卖相极佳,想来便是那李自在了。
许是那老道士提前说了贾蓉他们的来意,那李自在见了张友士后,便开口问道:“你先将那病人的症状说与我听。”
张友士便道:“病人现年四十岁,女,昨日急发崩漏之症,先有两郎中诊治,皆断为崩漏之症,对症用了药,病人不见好转,病情愈发严重。”
“我今中午见到病人,先拉了脉,脉极虚也,又见病人脸无血色,气喘无力,也初诊断为崩漏之症。后又细细琢磨,再拉脉,见病人肝经晦涩,再望其面容,见其唇虽红,却暗藏青紫色,故怀疑为中毒。”
张友士在一旁说着,那李自在听完点了点头,便道:“我以明了,此乃中溃虐之毒也,我可解之。”
李自在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贾蓉,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后,对贾蓉道:“我去拿药,你过来搭把手。”
贾蓉跟着李自在进了大殿后院一间青瓦屋里,只见屋内一张木床,床上一张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