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霜回头看了一眼宫漓歌脸上的恐惧和紧张,憋在心里已久的不满尽在此刻散去。
她高声疾呼:“宫漓歌,你不是很嚣张吗?不过一个死残废,你竟然如此在乎。”
宫漓歌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在此刻冻结,她不知道齐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好端端的她们为什么会遭来横祸?
她只知道,容宴现在在齐霜的手上,不足两百米的距离,齐霜就会将容宴推下观海步道,轮椅带人,可想而知结果。
他的眼睛本来就已经看不见,腿又受了伤,要是再因为自己遭此一劫,宫漓歌心如刀割。
她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追赶,偏偏那该死的齐霜这会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跑得飞快。
她们之间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对宫漓歌来说,更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齐霜,停下来,你和我有冤有仇,不要殃及旁人。”
齐霜哪里会管这么多,疯狂中透着愉悦。
“宫漓歌,我齐家被你害得这么惨,光是这段时间我家就损失了一大笔钱,你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你好过?”
说话间的功夫,齐霜已经将容宴推到了步道边,她转过身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你停下来,再进一步我就将他推下去。”
容宴是背对着宫漓歌而坐的,宫漓歌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她心里后悔,为了享受和容宴的二人世界,将凉三等人都遣退了。
天知道,分明早就已经清场,齐霜为什么会在这?
宫漓歌急急刹住脚,双手伸直,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以及慌张的心情。
“好,我停下来,齐霜,你先冷静,齐家的损失我可以照价赔偿,不,十倍,只要你放了他,多少损失我来担。”
齐霜挑着眉得意的看着宫漓歌,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低头示弱的宫漓歌了,宫漓歌的软弱很好的取悦了她。
“这么心疼,这残废是你什么人?”齐霜的理智恢复了大半,饶有兴致的问道。
宫漓歌跑得太着急,嗓子眼也透着疼,她咽了咽唾沫,一字一句道:“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只要你别伤害他,我和他不熟。”
这个时候,越是亲密的关系越容易让齐霜捏在手里。
齐霜冷哼一声,“你将我当三岁孩子?要真是不熟的陌生人,你会这么紧张?也罢,既然不熟,我就放手了。”
“不!不要,我说,他是我未婚夫。”
宫漓歌此刻着急上火,什么理智都忘记了。
大海虽美,她却只能远观不敢近距离接触,毕竟她上一辈子就是死在了大海里。
她后悔自己嘴贱,如果不是随口一提来这,那么容宴也不会被齐霜抓住。
闭上眼睛就是容宴从游轮纵身跃下,朝着她扑来的画面。
上一世,她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害死容宴。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演。
“未婚夫?”齐霜毫不遮掩的嘲讽道:“放着我哥那样优秀的男人不要,你犯贱要找一个残废,啧啧,你爱的怕是只有他的钱吧。”
宫漓歌怕极了,她拽着裙子的手在疯狂颤抖着,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破碎。
“齐霜,我知道你恨我,我和齐家的仇你可以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只求你不要伤害他。”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在乎他的,宫漓歌,别告诉我,你除了喜欢他的钱,还喜欢他的人?”
容宴静静的平视着前面,阳光透过漆黑的布,让他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面,他依稀能看到天海一线的轮廓。
那张平静的脸上在此刻终于有了波动,她会怎么回答?
“这和你无关,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五十亿,够了没有?”
齐霜一怔,似乎没想到宫漓歌一开口就是五十亿,她手上有二十亿的遗产继承,可这多出来的三十亿她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