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家伙,果然还是毙了最好。
……
军医是个年纪挺大的老人,除了那白发以外,别的地方看起来倒是很精神。
他本以为是陆庭出了事,急匆匆的赶过来,结果一进屋,瞧见床榻上躺着的姑娘,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将军,这……”
“给她看看。”陆庭退了一步,把位置让出来。
他并不擅长这个,那潦草手法,处理自己还行,应付娇生惯养的姑娘是绝对不够的。
大概看出若白身份的特殊,那老军医点头,也是认真起来。
谁知还没凑上去,那小姑娘突然拉了身侧被子,给自己整个蒙上了。
老军医和陆庭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陆庭上前,把那被子往里头一拨,把那人脑袋露了出来。
“不疼?”
小姑娘揪着被子没吭声,模样挺抗拒。
一旁老军医像是意识到什么,摇摇头,无奈的笑,“要不然我给找个女娃来吧。”
“实在不行,将军您告诉我她哪里受了伤,我告诉您咋整,将军您自己来也成。”说着,这人已经开始从医药箱里掏东西。
陆庭这才意识到,小姑娘挺害臊,犹豫片刻,应下。
“可以。”
他目光落向那小姑娘,神色难得缓和了些,“除了别针刺的地方,还有别的伤口吗?”
“没。”听了老军医的话,那小身影似乎更踌躇了,犹豫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不严重,已经止血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大概那小脸太过苍白,陆庭也没再多说,示意一旁的军医多问两句,自己则是转身出门。
留下那小姑娘眼巴巴盯着那背影,最后委屈吧啦的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老军医看着这两人,干咳两声,这才开始询问。
那小姑娘也很听话,说自己状况时精简得很,没有一句废话。
要不是她说自己不是很会处理伤口,恐怕他都要怀疑这小姑娘是个老手。
若白也是抱着做戏做全套的心思。
毕竟,一个只会唱歌的无辜小姑娘,的确不该对这种事情熟练。
于是,老军医在里头教她教了老半天,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乖乖巧巧跟人道谢,惹得那老军医整颗心软的一塌糊涂,胡子一翘,乐颠颠的笑,“你这小姑娘啊!简直跟我闺女一样乖!”
称呼已经从小姐变成了小姑娘。
“欸?这样啊……”若白笑笑,眼神却莫名有些暗淡,“那我很荣幸。”
“荣幸啥啊,那小妮子可没你这么漂亮……”老军医从医药箱最底下翻出一盒药膏,放到桌上,“这还是我以前开店留的,记得好好涂,别留疤了。”
“对了,我们将军人还是挺好的,你们可得好好处着啊!”老军医并未注意到她神色不对,交代了几句,又提着东西稳健着出了门。
留下那小身影,盯着那门合上,这才伸手虚抚了下伤口处。
她这人假的很,但刚刚那情绪却没作假。
她的确是有点想家了。
只是,回不去了。
她的家乡,有最早一批挺身而出的商人,他们靠着自己雄厚的资本支持了好几处农民起义,试图讨伐军阀,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曾经,她也有位讨好着唤她闺女、宠她爱她的父亲……
只是,现在没了。
先前连磕磕碰碰都有人疼,现在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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