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梁军沉浸在突然降临的美好爱情中,一颗沉重的炮弹炸到他的头顶:他被确疹为肺癌中期。
这件事就发生在小慧走后的第七天,他发现自己不但气短,肺部疼痛,还吐出带血的粘痰,去了狱内疹所查病。狱医带他到大医院作了造影,发现肺部有肿瘤。
梁军傻了,如此健康如此年青的他怎么能得这么重的病?
“万分之一啊,他为什么就是那个万分之一?”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他觉得老天爷就是在找他的别扭,让他生不如死。他痛苦得两顿没吃饭,想来想去,他最终明白,他父亲强大的基因造就了他的癌症,他的父亲是得肺癌死的。
什么也别说了,他认了,认命!可是,还有一个非常现代的医学术语在提醒他,他不是晚期,他是中期,这是他与父亲的最大区别。父亲去世十六年了,谁知道这十六年里医学上又有什么重大突破?科学技术的发明是按秒计算的,每一秒钟都有新的发明问世。
他因患癌,保外就医。
回到家后,母亲许文力先是一个惊喜,以为儿子提前出狱了,再看他消瘦的面容似乎又疑惑了:“你有病了?”
“是的,我患了胃病。” 梁军没有直接将病情告诉母亲,他怕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
“啊,胃病,那好办!妈给你做点软的,慢慢的就会养好的。是领导让你回来养病的吧?”
“是的!”
许文力听后觉得很高兴,觉得现在的领导可真体恤民情。高兴之余她又问:“给你定时间了吗?”
“没有。”
“那可好,再呆几个月你的刑期也就满了。”
这时的梁军心事重重,他不知道自己的医疗费用从何而来?家境如此窘迫,想从母亲那里拿钱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就为此事发愁。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舅舅,舅舅虽很年轻,但因儿子溺水而亡一直精神不振。舅妈也因此患上了精神病,每日都在吃药。这种情况怎么向他开口呢?一个姑姑家住农村,还是偏僻的农村,生活一直不太好。想来想去,没有可借之处。
一夜的辗转,梁军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向莉莉的父亲借钱。莉莉的父亲是s市有名的企业家,还挺慈善的,经常向社会捐款。等病好后,他会定期偿还的。想到此,他心头一热,觉得眼前有了亮光。但仔细又一想,又怕人家鸡飞蛋打,万一自己死了怎么办?那钱谁来还?
向社会捐款有名啊,给他捐款能得什么?梁军又陷入苦恼中。
莉莉正在读高二,比他小两岁。他不明白生在富裕家庭的她为什么对他这个穷小子情意绵绵?是谁告诉他,他正在大狱里?她怎么会正巧知道?
第二日清早,梁军问母亲:“妈,莉莉找过你吗?”
“没有啊!”
“没有?”
“没有!我就是每天早上在路上能碰到她,她总是在翠湖边跑步。”
“啊,”梁军似有所悟,经常见面的人是无话不谈的,也许他的事就是母亲无意中说出去的。他试探地问,“莉莉知道我的事吗?”
许文力迟疑了一下,然后答道:“知道。”
“你与她说了?”
“我是说了,我说了也不过是散散火气。按理,我是不应该说的。”
“妈,说就说了,也没什么。就是你不说,她迟早也会知道的。”
“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很觉孤单,所以见了对心思的人就想唠点儿什么。”
这时的梁军才明白莉莉为何对他那么了解,为何给他写了那样一封信。他相信,莉莉不过是同情他而已。
隔日的清晨,梁军陪母亲上班,娘俩刚刚走到湖边,就看见北边远远跑来了一个人。
“梁军,你看看,那个人不就是莉莉吗?”
“是莉莉?”
望着身着白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