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隐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皱眉看着阿遇。
阿遇丝毫不畏惧秦夜隐不爽的目光,自顾自地关掉床头的灯,放好枕头,躺下身子,掖好被子,再次对秦夜隐明确地说:“我要自己一个人睡。”
方才还觉得阿遇乖巧懂事的秦夜隐,这会就觉得这小子这臭德行,肯定是被沈晚熹惯坏了。
他还不信他治不了这小屁孩了。
秦夜隐将手里擦拭头发的毛巾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走到床边,二话不说一把将阿遇从床上抱起来,语气严厉地说:“要一个人睡就去外面睡沙发。”
他话音刚落,阿遇立马就像只刚上岸的鱼,在他怀里摇头摆尾地挣扎起来,嘴里还嚎啕道:“呜呜,妈妈,有坏蛋欺负我!呜呜……”
秦夜隐立马捂住孩子的嘴,怕真被沈晚熹听到了,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沈晚熹在房间里隐约听到孩子的声音,她不放心地推门出去,放轻脚步走到秦夜隐的房门口,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见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就觉得是她自己太多疑了。
应该是她太不放心了,才产生了幻听。
她还是相信,秦夜隐不会虐待他自己的孩子。
这么想着,沈晚熹才放心地回到了房间里。
她关门后不久,秦夜隐就抱着枕头和被子来到了客厅。
好在客厅的沙发够宽大,睡着也还算舒适。
可想到阿遇一个人占着那么大一张床,还死活不肯和他一起睡,秦夜隐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躺在沙发上沉思之后,又觉得他不该责怪孩子。
虽然他是阿遇的父亲,可是阿遇并不知道,而且他也从来没有陪伴过孩子,对孩子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孩子不肯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睡,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些,秦夜隐就长叹了一口气。
和沈晚熹离婚后,他本以为自己从泥潭中解脱了。
没想到沈晚熹一出现,就让他再度深陷内心的挣扎,在爱与恨中进退两难……
夜深后,依旧没有睡意的秦夜隐,走到阳台抽起了烟。
手机上的时间跳动到三点整的时候,收到了傅景骞发来的信息:隐爷,柳小姐回房后就一直没出来,也没什么可疑的行迹,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啊?为什么会怀疑柳小姐啊?
秦夜隐若有所思后,只是回复说:不用盯了,你去休息吧。
不知道是他搞错了,还是柳曦察觉到有人在监视。
开枪的人死了,调查后也没发现和柳曦有什么联系。
可那几枪的目的性那么强,摆明就是要沈晚熹的命,若非和沈晚熹有恩怨,谁会这么干?
林代霜和苏若竹没有这样的手段。
至于柳曦,依仗着伊仟家,是有这样的能力,但目前看来她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况且事发的时候,她就坐在沈晚熹的身旁,狙击手若是她安排的,她应该离沈晚熹远远的才对。
否则暗黑之中,她有那么大的把握不会误伤自己吗?
还是说,她就是在赌这个反心态?
傅景骞又发来消息,不解地问:隐爷,既然你怀疑柳小姐,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公司啊?
秦夜隐没有回复,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
正是因为柳曦可疑,他才更要将柳曦留在公司。
这样才能方便他观察柳曦的动向,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端倪,好让沈晚熹提前有个防备。
他也想搞清楚,柳曦冒充萤火的目的,以及真正的萤火到底是谁。
手中香烟燃烬,秦夜隐将烟蒂丢进烟灰缸里,打开窗户,站在风口散了散烟味。
回到客厅,放轻脚步走到了沈晚熹的房门前。
他知道房门没有办法反锁,驻足片刻后,他伸手轻轻打开了房门。
或许是因为后怕,沈晚熹将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