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行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怕什么?”
叶芷:“……”
叶芷手紧紧的攥住了桌上的签字笔,她生硬的转移话题:“这样的电话一年大概三五个,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个,我也是因为能挨骂和没脾气升职的,少爷,可以拜托您当做没有发生吗?”
宁景行单手扯着桌上的秋海棠花瓣,隐没在黑暗里。
叶芷起身拍开了墙上的开关,光亮倾撒,宁景行那张冷傲又充满侵略性的脸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他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若有所思的在考虑着什么。
叶芷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宁景行对面的沙发上,拘谨说道:“过去……是我对不起您,我这两年一直在存钱,10万块可能对您来说不算多,算作我对您的补偿……”
宁景行嗤笑。
叶芷立刻意会了,他看不上。
而且他还很介意他们当初的分开。
叶芷垂下头:“对不起,宁景行。”
宁景行歪头理了理袖口,起身走在叶芷身前,向办公室外走去:“走吧,我今天喝酒了,你送我回家。”
叶芷三步并做两步,从衣架上取下包,像小时候一样,紧跟在宁景行身后。
叶芷许久没开车了。
他的库里南车身很大,她开起来时非常紧张,园区密集的减速带上,双手紧紧握紧了方向盘。
这车没有通行证,驶出园区大门时,在门口站岗的保安小王过来问询。
看着笑眯眯的小王,叶芷头疼务必,她转身小声拜托:“少爷,辛苦您躲着点,这位保安是物业的八卦王。”
宁景行本来瘫坐在副驾驶上假寐,闻言张开双眼,不屑的扫视了一眼主驾驶的叶芷。
叶芷放弃了解释,按下了主驾驶的车窗:“小王,是我,麻烦你开下门。”
小王拿着本子来登记,他绕到车头前记下车牌号,又凑到主驾旁打招呼:“叶处晚上好,听人说您恋爱啦,您男朋友可真帅,跟您真般配,这车可真了不得。”
叶芷从包里拿出工牌递给了他:“是我弟弟,别乱说,我男朋友听到了麻。”
小王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一脸兴奋地扫视车牌,按着遥控器把道闸打开:“哎呀,这库里南可贵了,咱们整个南城不超过三台吧。”
小王的客气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芷的车窗隔绝了交流:“辛苦你了小王。”
叶芷一路胆战心惊地看着导航,双手将方向盘攥得紧紧的。
高架桥上,库里南牢牢的占据内侧车道,不变道,不按喇叭,跟前车保持着巨大的安全距离,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家了。
下车后,她麻利的绕到佣人电梯,小跑着离开宁景行。
宁景行上次回家,还是清明节陪爷爷祭祀的时候。
这隔了小半年,今天居然在工作日冷不丁的回家,把老爷子高兴坏了,大晚上的也不陪夫人看恋爱综艺了,嚷嚷着要宁景行陪他下棋。
梁婶听到宁景行回来了,满心欢喜去厨房给他炖冰糖雪梨羹了。
叶芷一头扎进房间里,打开床头灯和小夜灯,瘫在床上不说话。
她的房间位于宁家负二层的佣人房,大小不过10平方米,只有一个榻榻米式的床和狭窄的桌椅。
她三岁时,父母离婚,爸爸放弃了全部身家,只要了她的抚养权。
她在农村老家长到七岁,读小学时,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爸爸把她接到h城来了,彼时,爸爸是宁氏的后勤经理。
后来,随着宁氏在宁景行父母手中逐渐壮大,父亲的薪资也越来越高,直到小叔叔在她中考那年得了胰腺癌,父亲卖了房全力救治,可小叔叔仍然没有熬过两年。
爷爷奶奶也在她青春期先后病逝。
因为家人,爸爸疲于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