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的一声冷哼,让本就安静的屋子气氛瞬间僵硬。
乌拉那拉氏立刻冷下脸,“海格格,你的规矩呢!你在哼什么?是不满意本福晋接受武格格的敬茶?还是不满意皇上与德妃娘娘的指婚?”
海氏没想到福晋居然会为了武氏当场发作自己。
她立刻砰地跪了下来,决不能被认定是不敬宫内的皇上与娘娘。
“福晋明鉴,奴婢就是、就是……”
海氏着急忙慌地解释,“奴婢就是鼻子不舒服,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奴婢知错,奴婢甘愿受罚。”
事实当然与此截然相反,那是经年累月的怨气堆积到了一起。
海氏扳着手指就能数清楚今年见四爷的次数。
九月以来,除了初一、十五的聚餐时能见到四爷,其他时候连人影也摸不着。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四爷偶有在福晋房内歇一晚,或是晚上和怀孕的李侧福晋说说话,最近都在前院休息。
不由哀怨,为什么四爷不来瞧她一眼?
她所求不多,给她一个孩子就好。等啊等,四爷没来她的院子,昨天倒是去见了武氏。可不就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今天,福晋又搞了一出座位调动的安排,竟然叫她给武氏让位。这样一来,她瞧武氏是横竖不顺眼。
蠢!
李侧福晋与宋格格都向海氏投去隐晦的嘲笑眼光。
要说海氏入府三年了,怎么就没学得乖觉一些。
福晋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罚人,但对故意挑衅的从来没手软过。
福晋说要守规矩的话音刚刚落下,海氏居然还敢冷哼,这人的脖子上是长了个摆设吗?
海氏哼谁?可不就是直接打了福晋的脸。即便海氏瞧不惯武氏,也不能在这一时半刻发作。
乌拉那拉氏没有放人一马,当场就让海氏禁足。
“还有十天就是腊八,眼看新年越来越近。海氏,我不希望你把这股莽撞冒失带到新的一年。从今天起,你禁足十天,每日抄写心经百遍。”
“奴婢遵命。”
海氏只能低头认罚,心中的不忿却更强了。都怪武氏,要不是她入府了,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
胤禛微微垂眸,暗暗记下了这一笔。
手上的动作却不能停,中规中矩地继续给乌拉那拉氏敬茶。“请福晋喝茶。”
乌拉那拉氏接过茶杯,脸色又温和下来。但仅仅沾了一下茶杯边缘,并没有真正去喝。
喝与不喝都没差别,只要完成流程就行。她颜悦色地赏出一支金簪,“武格格,起身吧。愿你早生贵子,为四爷开枝散叶。”
“谢福晋赏赐。”
胤禛双手接过金簪,一模一样的簪子他早就见过三次。
福晋送礼都不带变化,早前给李氏、宋氏、海氏的见面礼也是一模一样的簪子。
这簪子做工不精致,也就胜在用金足够实在。假设哪天沦落在外,靠它也能换一笔救济费。
乌拉那拉氏不管别人怎么使用金簪,这就讲起了今天的第二件主要事务。
“很快就是腊月,给各处的年礼、府里的年节物品都要准备起来。李侧福晋,你身子重,今年别操心这些杂事。宋格格,由你多担待些。武格格,你新来乍到不妨先多看看,往后也要出一份力。”
这番安排一出,被点名的三人都应了好。
李氏本就没想在今年争权,一年不操办内务没什么问题,她不会因小失大让肚子里的孩子受累。
宋氏欣然接受,平日里等不到四爷,能帮着福晋处理一些内务也好。
这些年相处下来,对于福晋的处事作风多少也算了解。只要守着规矩,福晋几乎不会故意为难人。
胤禛压根没想以武氏的身份经手年礼送往。福晋虽说不爱管事,但这些年也没有纰漏,正常情况下不会出问题。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