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凛不住的轻咳着,“这病,只怕是什么药都治不了了。”他喃喃说道,忽然间神情很是落寞,双眼不禁流露着丝丝悲伤。
长空黑翼听罢,便知道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俩人默默的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赵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迈开脚步,缓缓的朝那北面走去,不管心中是何等的思绪,他都必须要不断的前行,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不容他停下来。
三人朝着北面的草地走着,因为赵凛的身体状况,他们的速度慢了许多,走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看到那一座孤零零的立在草地
上坟墓。
赵凛看到之后,不禁得愣住了,他脚步顿住,怔怔的望着那不远处的孤坟,心中忽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虽然明知道是前来看望自己母亲的墓地的,可是当看到那一座孤坟的瞬间,他心中不免一阵抽痛。
顿时间,那痛心病又开始隐隐发作,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地之上,他忽然觉得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种难以言表的孤寂汹涌袭来,让他无处可逃,他恍惚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继续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王爷,到了”那长空看了看那孤坟,他察觉到赵凛的异样,
心里也替自己主子难受,无奈,只好声音僵涩的说道,试图缓解赵凛的苦涩心情。
赵凛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了看,随后才默默的走过去。
他缓缓的走到那墓碑前,看着那墓碑上刻着的几个黑漆大字,心口的痛难以抑制。
“母亲。”忽然,赵凛扑通一声的跪在那墓碑之前,神情肃穆悲痛,那听似平静的声音却带着无尽的悲痛。
长空与黑翼依然随着自己的主人跪下。
“儿子不孝,这么迟了才来看您。”赵凛望着那墓碑悲痛愧疚的说道,他的眼眶渐渐的泛了红。
自忠顺太妃的遗体被
抢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期间,赵凛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是没有办法上山来,而是他身上背负着更为棘手的任务,他根本无法抽开身子来处理自己母亲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赵凛心中的愧疚与自责才会这般的深重,只是他一向都不喜欢表露自己的内心,常人以为他无动于衷罢了。
赵凛的身不由己,并非是人人都能够看出来的。
一般的人们只是看到了他的高高在上,只是看到了他无尽的荣华与富贵,但是却鲜少有人能够看到他的无奈与寂寥。
“只是大辽耶律岢狼
子野心,此番说要议和,可是儿子不相信那辽人会肯放弃他们的阴谋野心,”赵凛跪在那墓前,喃喃诉说起来道:
“当初父亲与那耶律铳多番谈判,费尽了无数的心血才换来了宋辽之间短暂的十年和平,可是后来父亲还是死在了大辽,”说着,赵凛的眼神渐渐的凝结其狠意来。
“父亲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染上病痛而逝,父亲的死,不明不白”赵凛缓缓的说道,断断续续的,而他此时目光冷沉,那脸上的阴狠仇恨浓烈异常。
赵凛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年来,他不曾对谁吐露过这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