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跟人挤,却还是提出了一家子分散坐,比如他们父子跟李家的小儿子一起,如此只需要一架马车就行。
高氏叉腰在院子里安排,去郊外避暑这个决定太仓促,府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到处乱糟糟的。她哪怕站在屋檐下,也被热的双颊通红,忙得满头大汗,心里把白家人又骂了几回。听到白耀的话,笑吟吟道:“不用,我们一家人是不如你们富裕,生意也做得不怎么好,马车还是请得起的,不好委屈了表哥和表侄。”
白家的两架马车安排在最后,白耀没多想,觉得这个表弟媳有点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刺人,做事却大气……他小的时候也过过苦日子,知道这样的人家请马车都是能省则省。非要多请一架,看来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了贵客。
“贵客”白耀上了马车后闭上眼,决定不再计较表弟媳的失言。接下来几天无论表弟媳说什么他都不生气。
这么想着,还觉得自己忍辱负重,脾气比以前好多了。
一家子十几口子带上下人,再加上白家人,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折腾到了夕阳西下,总算得以出门。
白家人都挺困倦,上了马车后就睡着了。
白耀是被一阵蛐蛐的声音给吵醒的,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家已经到郊外,眼前一片黑暗,周围为是乡村独有的各种动静,一点人声都没有,他有些心慌,一把掀开帘子。
帘子外,月光洒在湖水之上,波光粼粼,前面有驾马车安安静静,似乎里面没人。再往后看,有一大片稻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赶车的车夫都已经不见了!
白耀大惊,踹了一脚对面的儿子:“别睡了,出事了。”
端午昏昏沉沉醒来,看外面月凉如水,随口问:“到了么?”
“到个屁!”秋娘子被后面马车里的动静吵醒之后已经明白了当前的处境,从小就谨言慎行,从不说脏话的她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你那个什么表弟媳,话说得好听,结果把我们拉到郊外就扔了,还说我们是贵客。我呸!白耀,你这接济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忘恩负义的东西,没人性!”
立夏从来没有深夜在外面过,眼看四下毫无人烟,远处还有狼嚎声,吓得哭了出来。
林盼儿也吓得瑟瑟发抖:“会不会……我们已经被卖了?”
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