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药若不能解,那就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脉。
毕竟,周美玉那边承认自己有奸夫,并且那奸夫和她来往许久,这都是事实,那孩子绝不能是他的。
也就是说,他亲手杀掉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张明礼哪怕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好多天没有睡好又嗜酒如命的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楚云梨看到他如此,好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张明礼扭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真的没有背叛我?”
“这天底下又不全都是周美玉那种嫁了人还骑驴找马的女人。事实上,她那样不要脸的女人的万中无一。”楚云梨强调:“我父亲是读书人,若是我胆敢做出那样的事,不用别人动手,他就会先清理门户。”
这些都是事实。
张明礼心中剧痛:“你为何不解释?为何要喝药?”
楚云梨一脸惊奇:“我解释了啊,奈何你们不听。当时我都赌咒发誓,只差恨不能把心剖出来。哪怕你给了我休书……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张夫人面色惨白:“你为何不分辨?”
分辨了的,可惜这些人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赵双鱼死都不肯喝落胎药,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自己偷人。但他们都不信。
“其实,也怪你们太急了。”楚云梨叹息一声:“就算你们怀疑,也可以等孩子生下来,看看孩子的长相再说。”
听了这话,张家人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张家血脉,肯定多少都和张明礼有些相似。只是,他们那时候就怕孩子的身世传出之后让自家丢脸,一心想着赶紧将这个孽种灭掉。还有,张夫人在娘家那边吃了瘪,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周美玉偷人的事,还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出生。
等到孩子平安生肖,她兴许还得备一份礼物上门贺喜……这份憋屈,她下意识就想从不敢跟自家计较的赵家身上讨回。
张夫人真的很怕儿子的身子调理不好……哪怕大夫还没有到,她心里也明白,想要让儿子还有子嗣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真有可能,那些大夫早就说了法子。
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一时间,她气得脑子发蒙,尖叫着朝小姑子扑了过去,对着人又抓又挠。
张氏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下人上前拉架,一时间乱作一团。张老爷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看到二人跟疯婆子似的,他气道:“都给我住手。”
盛怒之中的两人谁也没听他的话,自顾自发泄抓挠着。张老爷实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妻子和妹妹,反应过来后,上前去抓妻子。
张夫人一直胳膊被他抓住,一时间防备不及,脸上又挨了两下。她气得尖叫:“你到底哪头的?这女人再是你的亲妹妹,可她想害你断子绝孙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被你们家这样欺负?”
她也不打了,躲到边上放声大哭。
张氏还想扑上前,被张老爷眼疾手快拦住。
他差点拦不住妹妹,见人还要扑腾,气急之下,一巴掌甩了过去。
张氏挨了打,尖叫着道:“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当初我在郊外受了伤,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你早该打死我的,也好过让我又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也不再挣扎,趴在另外一边悲声痛哭。
此刻张明礼再次受了打击,整个人都是蔫的。张老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看哭泣的两个女人,又看到可怜兮兮的儿子,一时间浑身都没了力气,颓然坐倒在地。
楚云梨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又喝了一口茶。合掌笑道:“好热闹呢。我就知道,留下来会有好戏看,所以我才住了这么久。”
她站起身:“多福,戏看完了,咱们回家吧。”
多福可没有看戏的兴致,不过,看到张明礼得知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