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面色惨白。
她最清楚方才那两恶霸会欺辱自己的真相……说真的,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想欺男霸女,绝不会跑到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于老爷,你以为我是故意在您面前卖惨?”
于父随口道:“是不是卖惨, 一查便知。你的出现让我又想起了丧子之痛,这些天心里一直不得劲,听说这人郁结于心会影响寿数,你这分明是想要我的命。你都要取我性命了, 我还能跟你客气?”
他语气犀利,说这些话时眼神阴恻恻的。
秋月浑身开始轻轻颤抖。
楚云梨也认为, 拿死人做筏子这事忒可恨。就算于父没精力计较, 她也是要管的。
于父只是几句话, 秋月已经有些站不稳,临走时,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 几乎是落荒而逃。
当日傍晚,姜为民再次登门请罪。
“我也是才知道那事是妹妹干的,本来我都禁足了的……妹夫, 我是真的不知情, 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于父冷哼:“姜为民,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称呼。你还是唤我于老爷吧,至于姜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饶她第一次,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但那点情分不多,已被她亲手毁了, 我绝对不会再饶她第二次。”
姜为民面色微变。
两家要是对簿公堂,论为城里的笑柄不说,姜家本就是理亏的那个, 本身最近姜家生意艰难,再添上这事……姜为民只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妹夫……于老爷,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以和为贵,凡事都好商量。”姜为民咬了咬牙,忍着心痛道:“我可以补偿你。”
于父并不觉得他可怜,直白点说,姜氏回了娘家之后一直都活在姜为民的眼皮子底下。她做了什么,姜为民这个家主都该一清二楚。说不知道,不过是想撇清关系。
毕竟,一家之主算计人,和家中无关紧要的人算计别人完全两样!
一个是结死丑,后者就有很大可能和解。
“拿出你的诚意来。”他到底还是心软了,看在死去儿子的份上,他不想和姜家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楚云梨退了出去。
两人在屋中讨价还价许久,姜为民离开的时候,那脸色就跟死了亲爹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楚云梨后来一打听,得知于父在两家分产时,特意讨要了八成。
姜为民若是不答应,他就把事情闹上公堂……姜家到底还是妥协了。
于父拿到好处,却并没有多欢喜。他叹口气:“你大哥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外加,忒惨了。你运气比较好。”
这边才感慨呢,没过两天,又有人找了上来。
来人看起来年约五旬,妇人眉眼间满是皱纹,手上都是茧子。一身朴素的布衣,头发用布包着,隐约可见里面有几条银丝。一看就是过得不太好。
于父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听管事禀告时,眉头越皱越紧。本想将人打发了,就听管事试探着道:“她说若是您太忙的话,跟姑娘见一面也行。”
父女俩对视一眼,心头都有了些猜测。
妇人进门纳头就拜,抬起头来看于父时,一脸的恍惚:“老爷还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我老了。”
这妇人眉眼间和于新兰有些相似,又是从镇上而来,应该是她的亲娘。
于新兰上辈子在于父生病后不久,就被羽毛熬出的药给毒得卧病在床,后面那段日子昏昏沉沉,隐约得知了自己会落到那番境地的真相。至于生母……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
于父找到了女儿后,得知女儿被她的生母遗弃,便没有刻意派人去找当年那个丫鬟,只当其已经死了。如今人冒了出来,他又对自己女儿的聪慧特别欣慰,因此,对面前的女人也多了几分耐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