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容色大不如前,却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反正张老爷和余山猛都对她怜惜不已,说话轻言细语,余山猛还一个劲儿的把盘子往她跟前送:“这是海鱼,以前你挺喜欢……”
余山猛手还未从盘子上收回,就察觉到门口有动静,侧头一瞧,看到妻子站在那处。他顿时有些尴尬,自然地收回了手:“夫人,快来用早膳。”
楚云梨颔首,坐在了余山猛的旁边,问:“准备马车了吗?”
余山猛一脸茫然:“什么马车?”
“姐姐她们昨天就说好只留宿一夜,你不备马车,是想让他们走路?”楚云梨摇了摇头:“让我说你什么好,才说你对姐姐上心呢,就忽略成这样。”
她扬声吩咐:“将马车备好。”
立刻有人答应下来。
张青瑶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着,也没胃口,见妹妹如此,哪里不明白这是在逐客?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嫌弃过。当即也恼了,将手里的碗筷一扔,站起身就去拉扯女儿:“蜜姐儿,咱们走。”
母子三人脚下走得飞快,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们是生气了。
楚云梨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跟谁不会生气似的,她扬声道:“我不怕你生气,因为我比你更生气!”
眨个眼的功夫,姐妹俩就闹成了这样。张老爷回过神,急忙追了出去。
余山猛也跟着去送客,一刻钟后才回来,板着个脸质问坐在桌前吃早膳的楚云梨:“你这性子要是不改,所有的亲戚都会被你得罪光。那些是你的娘家人,你还要不要名声?以后要不要见人?要不要给雪林他们议亲?”
楚云梨用帕子擦了嘴,不紧不慢地道:“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说到底,根由在你,如果不是你有那些龌龊心思,我也不会针对她。”
余山猛又一次被妻子指着鼻子说这事,面色乍青乍白:“我跟你姐姐之间是清白的,你能不能别再提这种事了?”
“呵呵!”楚云梨抱臂冷笑:“没有滚上床就算清白?那我找貌美的年轻后生回来天天陪着,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淡紫的珍珠给他们镶腰带,他们一生病,我就跟痛在自己身上似的急忙请衣问诊……只要没让他们爬上床,就不算背叛你,对么?”
余山猛黑了脸:“你敢。还好几个后生,你名声不要了?”
“背叛这种事,有一回就有无数回,一个和好几个根本就没区别。”楚云梨上下打量他:“惦记一个人的比那些找了多人的也高贵不到哪去。都一样是背叛!在我看来,你这种更可恨,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往哪儿啃呢?”
余山猛面色愈发难看:“我不会和你姐姐有什么。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针对她。姐妹之间闹成这样实在不好看,我是替你着急。”
“收起你的好心,我用不着。”楚云梨似笑非笑:“还有,话可别说得太满。盐商一事牵扯甚广,我那姐夫大抵是出不来了的,日后她身边没人,你……”
余山猛心下一跳:“别胡说。我说不会就绝对不会!”
*
关于高明桥被关到大牢这事,余山猛和张老爷暗地里都找了人打听,花费了多少银子且不提,反正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
没有人敢保下高明桥,都说要等京城那边的消息传来后才知道高家能不能脱身。就连知府大人都在观望。每一任官员都希望自己手上出些政绩,有大案子在手上发生,又不是自己治下不严,就比如盐商一事,如果查清楚,于知府来说也是件好事。
知府大人都希望高家罪名越重越重,谁敢保?
想要赚银子,也得看有没有命花!
以往和高家关系不错的人都闭门不见,越是如此,不明真相的人更不敢见张家父女。
一时间,城内人提及高家都摇头,都认为高家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