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把嘴给管好了!”
“李大人年纪大,书也读的好,就是这张嘴太过分,造反的话,岂能随口就说出来?你是想害死我们大家伙啊?”
李三才面现愧色,躬身抱拳,道:“是老生失口了。”
“罢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给那些窝在江南的大爷们擦擦屁股吧。”钱谦益有些疲倦的说道。
“钱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张瑞图苦笑道:“论读书,论学识和眼界,你钱公现在可是咱大明读书人之翘楚。
我虽不是你们浙党之人,但对钱公的敬佩之意,却还是十分真诚的。
而且,钱公跟皇帝、魏忠贤都走的比较近,对他们的一些手段之了解,自然也就比我们这些人更加深入一些。
接下来,需要如何去做,钱公不妨明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钱公,快说说该如何处置!”
“首先,这事已然瞒不住了,那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给皇帝把态度摆端正,”钱谦益沉吟几声,道:
“皇帝这一次,肯定动了真怒。
以在下对皇帝的了解,他面上大为震怒,并动手打人时,实际上并不可怕,无非是敲山震虎、隔山打牛的那一套,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
可是,若是他面不改色,浑然不觉之时……”
“就是起了杀心!”
众人皆惊。
这一次,草包皇帝明知道大明金币出事了,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与一帮富家子弟称兄道弟,胡吃海喝……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让皇帝息怒。”钱谦益摇头叹息好一阵子,方才黯然说道:“至于说能不能熄灭皇帝胸中怒火,实在是难以预料。
要不,我这就去寻一趟魏忠贤那老贼?”
众人勃然大怒。
旋即,冷静一想,却又纷纷点头。
此事,好像还真的只有魏忠贤才能摆平。
看看这事闹的。
真假金币之事,在江南一带,悄咪咪的进行就好了,非要闹到京师之地,这分明就是取死之道!
“那就辛苦钱公了。”
“钱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
钱谦益乘坐一顶蓝呢小轿,迳直来到魏忠贤的府邸,在门口,让门口的一名太监将折本递送进去后,便从轿子里下来。
天气炎热,阳光甚好。
魏忠贤的府邸靠近皇宫,以方便皇帝随时传召,修筑的甚为富丽堂皇,但在钱谦益眼里,却怎么有一种日落西山般的落魄感。
不过,这话不敢说出口。
“钱大人,请进吧,魏公等着您呐!”
钱谦益点点头,随手从袖中摸出几枚金币,笑道:“请公公喝一碗清茶。”
那小太监接过金币,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哟,钱大人真是客气了,咱家只不过是给魏公看门的一条叭儿狗,钱大人其实不必破费的……”
钱谦益笑了笑,没说话。
你个阉货,以为我愿意啊?
跟着小太监身后,左转右转,穿过两道门庭后,方才来到魏忠贤的后宅。
“钱大人,今日怎的有这等闲情逸致,来咱家这破落园子里来了?”
魏忠贤正坐在池塘边钓鱼,身边几名太监、妇人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怎么,本官想念魏厂公了,还不能顺道进来请安?”钱谦益不动声色的笑道:“魏厂公不欢迎钱某人?”
魏忠贤头都不回,耷拉着眼皮,阴阳怪气的说道:“钱大人,莫不是有江南女子想让咱家品鉴一二?
咱家在这方面可是不太在行啊。”
钱谦益尬笑两声,道:“不是江南女子,是塞外女子,魏厂公可否赏脸?”
魏忠贤这才缓缓转头,瞧一眼钱谦益,笑道:“钱大人是咱大明朝最为风流倜傥的大才子,眼光自然不会太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