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星放下电话，转身和陆仰止聊了几句，随后他带着陆仰止走出去，临走前还将门合上。
合上之前，还能见陆仰止冷傲地站在门外，陆仰止的脸偏了过来，漆黑的眸子望向这里，似乎想要隔着门，将这里一眼望穿。
秦以澜重新拿起电话，疑惑问道：“学长，他们怎么都走了。”
“是我让他们离开的，有些话只想对你说。”
或许察觉到略有暧昧，季繁话锋一转。
“我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和你一起创立新公司的梦想不能完成了，我已经把股份和所有权转让给你了。”
听着他平静的话语，秦以澜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学长，你别这说，听起来太自暴自弃了。”
季繁释然一笑，这一次的声音更加温和：“不是我自暴自弃，而是我和其他肺结核患者不一样，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望向他纯净干净的笑容，仿佛回到大学时光，季繁身穿白衬衫站在树下，朝她招手。
“不要替我难过。”
他看出了秦以澜的沉默与难过，轻声安慰道。
“在你临走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
你说。”
秦以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电话内传来季繁的呼吸声，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像是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说道。
“我想问，从大学到现在，你就没有一瞬间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瞬间。”
他说完，还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秦以澜一眼，与秦以澜对视后，又慌慌张张地挪开眼，季繁藏着的感情全部涌出。
这个问题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刻，秦以澜心中早有了答案。
当然是否定的，别说是从大学开始，哪怕是从现在开始，她依旧对季繁没有任何爱意情感。
就像陆仰止对她一样。
内心中的真心话与季繁的病情重重挣扎，最终秦以澜有些隐忍地闭眼。
“没有。”
秦以澜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残忍。
“好吧。”
电话内传来季繁释然的声音，他嗓音轻缓，像是清晨枝头唱歌的小鸟。
“如果你要说肯定，我还会觉得奇怪呢。”
季繁的话略带挖苦自己的意味，随后又无奈笑了笑。
秦以澜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声叫着：“学长……”
季繁打断了秦以澜的话：“我想知道，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