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等自己狂乱的心跳一点点缓和过去。
这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让秦以澜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当年第一次
见到陆仰止的时候。
那是十二年前,在一次宴会上,她被父母牵着出席,遥遥看到了宾客中的陆仰止。
十五岁的陆仰止眉眼已经有了长大的雏形,清俊矜贵,好看到让秦以澜移不开视线。
他被陆父带来打招呼,当与那双漆黑幽深的视线相碰时,她慌乱的移开了目光,下意识的躲到了父母身后。
秦以澜闭了闭眼睛,犹还记得那天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也许从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只能躲在别人的身后默默观望着那个男人。
而不是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后来的剧变来得是如此猝不及防。
在她十一岁生日的那天,父母和弟弟出门给她去取生日蛋糕,在路上出了车祸,父母当场去世,弟弟虽然被父母拼死压在身下护着,但也撞断了双腿,命悬一线。
几乎只是一夜之间,秦家败落,只留下了一对遗孤。
陆家和秦家是故交,在最困难的时候收养了她和弟弟,视如己出。
单就这一点来说,就已经足够让秦以澜感激不尽。
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秦以澜扶着墙站起身,拉出行李箱,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衣物。
协议书已经签下,她没有任何理由再赖在这栋作为婚房的别墅。
秦以澜将行李箱
装了一半,听到房间外有人敲门,她本能的应声:“来了。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的男人,有些意外。
“还有事吗?”
她站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陆仰止在楼下客厅坐了好一会,秦以澜同意签字离婚,他心里本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然而当他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时,只觉得无端的烦闷。
“云舒明天回国,”陆仰止压下心头燥意,道,“你和她也认识很多年了,她想见你。”
秦以澜柔和地答:“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陆仰止沉下眸色,控制住质问她到底在想什么的冲动,又道:“她身体不好,你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
秦以澜抬头,笑了,“我们这些年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我想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不必这么紧张。”
她语气浅淡,却让陆仰止喉咙微微一紧,有种被人抓住了咽喉的感觉,憋闷的很。
陆仰止转身回书房,秦以澜目送他背影消失后才关上房门,继续收拾东西。
虽然住了五年,但秦以澜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便全部装了进去。
秦以澜把自己扔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这五年的婚姻下来,带给她的,仿佛只有这一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