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苏锦绣会想自己方才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赵宁修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是郑家有什么事儿吗?我不是乱嚼舌根的人,只是想问个详细,省得上门失了礼数。”
“嫂子,郑大哥他……没有娶妻。”赵宁修缓缓开口。
从他口中,苏锦绣这才得知,郑墨岩居然有个“克妻”的名声在身。这位富贵人家的公子从小就出挑,三岁识千字,五岁诵诗书,到了十五岁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翩翩少年郎。他家中富贵,自己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气又才气,不到十七岁,便已经定了亲,对方是家里一位世交的女儿,可以说得上门当户对知根知底,郑墨岩同那姑娘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惜姑娘打小身子骨就有些弱,定亲不到一年,就突发急症去世。当时两家人惋惜不已,郑墨岩甚至还替这位没过门的妻子守了一年孝,才开始重新议亲,提起来哪个不说郑家人重情重义。
第二回议亲时,郑夫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身康体健,所以说了一个家里开武馆的,可谁成想,就在要换庚帖的时候,这姑娘外出游玩,不小心失足落了水,没救回来。
自此,郑墨岩便落下了个“克妻”的名声。
倒也有不怕他想要将闺女嫁到郑家的,可这种人大多是瞧中了郑家的富贵,想用女儿的一条命做赌注,搏一搏前程。
且不说这样的人家郑夫人郑老爷是不会答应的,就是郑墨岩自己,也暂时歇了成亲的心思,一心读书,这才能年纪轻轻的考中了秀才。
“郑伯父一家到云州来经商,固然是看重了此处的潜力,可也有想在云州给郑大哥择一门亲事的想法,只是他们的根基不在这里,郑大哥又没这个心思,怕再害了别人,所以才一直耽搁了下来。”赵宁修说。
如今郑墨岩已经二十有五,用市井中的话说,与他同龄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苏锦绣毕竟是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那两位姑娘红颜薄命,可也不是郑墨岩害的,果真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啊。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与郑墨岩仅仅只见了一面,也不好评说什么,只是问,“除了郑夫人郑老爷和他,郑家还有些其他什么人没有?”
“还有一位姓陶的姨娘,对了,墨岩兄还有两个妹妹,嫡亲的叫做郑玉璇,已经嫁了人,说是在云州本地,但我未曾见过。还有一个叫郑玉琳,就是这位陶姨娘所生。她们我都只远远的见过一次,并不熟悉。”
赵宁修借住在郑家,可他毕竟是外男,郑玉琳今年十六岁,也正是议亲的年纪,自是要避嫌的。
他这么一说,苏锦绣心里就有谱了。
等到专程去郑家拜访的时候,不仅按照云州的习俗提了糖茶酒和点心四样礼物,还为每人都准备了一款背包,就连赵宁修未曾见过的郑玉璇都有份儿。
送背包的目的有两重,一则是真心感谢对方的照料,二来也是想着,这郑家在商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能与他们谈一谈生意最好,若是不能,哪怕他们只是外出背着花锦记的包,也能替自己的铺子扬一扬名声。
出乎意料的是,明明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含章与韩文恒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在她要出门前,等在了大门口。
“你们也去?”苏锦绣问。
“是啊。”韩文恒理直气壮,“上回那郑墨岩可是答应了的。”
赵含章则依旧神色淡淡,只说,“哪怕仅是道谢,我也该去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苏锦绣也管不着,只微微点了点头,就抱着馨儿上了马车。
上次从城中到宅院的路上,只顾着与赵宁修聊天了,这回倒是好好看了一番路上的景致。
不得不说,韩家人当真是会选地方。
此处下山,只需小半个时辰就能进城,道路两旁栽种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