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的位置在腰间往下些的侧面,若是再向下些,都快到了那危险的三角区域。
万幸,差一点,眼下扯开的衣裳位置已经将受伤的位置完全暴露出来。
萧宁换了个角度,蹲在了侧面打算直接上药,然而余光触及这人的左手也搭在了受伤的尾部一侧,好死不死的挡住了。
若是肖八在就好了,还能搭把手。
她干脆将那人左手抬起,跨在自己的肩上,随即立刻俯下身来,打开那瓶伤药。
“会有点疼,你要忍忍”就像是开场前的独白一般,萧宁自知并不会有人回应,但还是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声,“我要开始了。”
后面这句却是说给自己听的。
从前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她都会死死的咬紧牙关,萧宁知道有多疼,因此在给别人上药时,才会更加小心翼翼。
她动作快速且平稳,美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生怕意外弄疼了对方。
完成这些,萧宁如释重负,但新问题又面临在她眼前,她必须将衣裳帮他重新穿回身上。
若是这衣服能像脱下来这般快捷就好了。
她将伤药重新放回暗袖之中,再看那伤口好像肉眼可见的消肿了一些,萧宁“嗯?”了一声,应当是心理作用产生的错觉。
这里衣最是麻烦,乃是触碰肌肤的最里头那层,若是没有穿好,余下的穿搭也会受阻碍,杂乱不堪。
刚来那会,萧宁为此还烦恼了一阵,幸亏有慎执在侧帮衬着,不至于狼狈。
萧宁暗叹:这要是穿成个不受宠的,没个人在侧,古代生活可怎么过呀!
如今再看,这身里衣的确用料讲究,可惜被血水浸染了大半,不过荒郊野岭的,也没有干净的替换,只能勉强重新穿回去了。
古代的东西就是麻烦,里三层外三层,为了保持镇定,萧宁从头至尾都盯着自己的手看,不敢有一丝逾矩的地方,除却偶尔不经意之间的小意外。
终于在费了不少劲之后,总算是勉强将萧稷的衣裳穿戴工整,现在只剩下那条攒金丝腰带。
若是绑回去不免得会碰到伤口,可若是不系上去,衣襟松垮势必会敞开。
“啧,”萧宁从来不知,帮人穿个衣服还能如此纠结,如果担心碰到他的伤口,便系得松些也就是了。
她凑近了些,双手环着萧稷的腰身,将腰带从这人身后绕过。
“你在做什么?”头顶上传来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与此同时,萧宁眸光还未来得及上移,注意力便完全被眼前喉间的颤动吸引了过去。
不是吧?!
萧稷醒了?!
她蓦地抬头,然而萧宁似乎忘记了手中的动作,整幅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女子环抱着男子躲在他怀中撒娇,又昂起脑袋看他讨趣一般。
那双凤眸幽深如古潭,又好似隐忍潜藏着什么,可哪怕是受了伤面色虚弱,也难掩其风华绝代,桀骜不屈。
“我”萧宁抬眸与他的视线撞见,心下一窒,下意识的将腰带重新抽出,“我是想帮你系上腰带来着。”
这个动作貌似又牵引了他的伤口,萧稷闷哼,英眉微拧,薄唇的血色肉眼可见的又苍白了些。
真是罪过大了,萧宁连说了两声抱歉,忙将腰带递回去,“这个还你。”
那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的手上那条雪白的攒金腰带,抿了抿唇,虚声道,“你来。”
“嗯?”对方还未清醒时她如此还可说她占人家便宜,可现在人都清醒了还如此,那其中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她重新环上那人的腰间,与先前心境不同,此次再做这举止已觉光明正大,好像官宣了一样。
萧宁不禁问道,“皇叔是不是觉得,本宫极好?上得厅堂,下打刺客,护得住你,还治得了伤。”
这字里行间无非不是在强调一句:看我这般优秀的人去哪里找?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