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原地?”郑悬舟略显奇怪的望向小巷,“那……骨兄,你想怎么做?”
迟江川道:“稍后,你只需要站在巷外、将我丢入到小巷中,我会想办法贴上盗命者。在盗命者准备逃跑之前、引爆骨内气息,将他的位置彻底暴露出来!”
郑悬舟声音一滞,顿了顿才道:“骨兄,之后你会怎么样?”
“因为盗命者的缘故,我已成了叛国的朝廷钦犯,我的气息一旦暴露出来、自然将会惹来大修的注意。按照大齐律法,叛国是绝对的死罪,所有追缉之人都有先斩后奏之权。”迟江川解释道。
郑悬舟立刻明白过来。
一旦迟江川爆发自身的气息,那么会立刻招致大修追杀,它现在只是一截遗骨而已,会很轻易的就被抹除掉仅剩的残念。
而且,以迟江川残念的不稳定程度,爆发气息也将会遭受重创。说不准不用其他大修插手、残念都会自行消散。
他是要和盗命者彻底同归于尽。
郑悬舟眉头皱紧,“骨兄,你再想想,未必就没有万全之策!我觉得、总会有其他的办法,你没必要拿你自己作为诱饵去把他拉下水啊!肯定还有办法!”
迟江川沉重道:“时间太短,就算真的有别的办法、也未必能赶在他逃跑前实施,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恨他!!恨到骨子里!你也许无法理解这种生命被人完全代替、糟蹋、蹂躏的痛苦!我隐忍六年,就是为了今日、我要报仇,报他污我身后之名的大仇!”
郑悬舟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可是骨兄,你再想想,就算你真的和他同归于尽了,你身后也还是顶着一个叛国之臣的名声啊!在史书上、你迟江川还是有着最为世人所不齿的一笔,你……”
迟江川淡淡道:“世间人如何谤我、误我,我无所谓,我只要他死,这就够了!”
一直以来,迟江川在郑悬舟的印象中都是个比较理智、睿智、冷静的人,可唯独提到盗命者时,他都会处在暴怒的边缘。
六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忍耐,忍耐着一个看穿盗命者预谋、拉着盗命者陪葬的机会!
眼下,机会就摆在他的眼前,让他如何能再忍耐下去?
“骨兄,可是……你再等等吧!也许真的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迟江川是郑悬舟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是除了弟弟妹妹以外、唯一一位能让他信任的人。
虽然二人相处还不到十天,但迟江川绝对是他在这个位置世界上重要的指引者,意义深远。
他心里对迟江川是有所依赖的。
如果迟江川就这么离开了,郑悬舟会再度被初来乍到时的那种孤独感所笼罩……
这个未知的世界中,再难有人能像迟江川一样对他有问必答。
骨身中,传来迟江川的幽幽一叹,“郑兄弟,我明白,时日虽短,但你我也算交过心、也算经历过生死。我拿你当我的兄弟、同袍。但还是那句话,你信赖、依赖于我,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是一块遗骨而已,我已经死了、六年!”
“如果我还活着,也许咱们可以一起把酒当歌、举杯邀月,但我就只剩下这一道微弱的残念了!就算这次机会没能抓住,让盗命者逃脱了……我也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郑悬舟抿抿嘴,“骨兄,你是说……”
迟江川沉声道:“是的,六年了,我的残念一直在消耗,再加上方才困阵中的那一战……我能感受到浓烈的无力感,最多再有一个月,我便会彻底消散。这次机会如果没能抓住,我恐怕、无力回天。”
“这几日以来,我真心为郑兄弟你解答各种疑难问题,正是因为我自知时日无多……我看得出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也太嫩了。我视你为兄弟,才会一直尽心尽力的传授,我希望你能有更多的保命之法。”
“可惜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