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嵇府旁人讶异的眼光,桃夭快步从嵇府出来,在街上走了许久后,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长亭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玩闹的笑声也不断地充斥在这条街上。
可桃夭却充耳未闻。只要一回想起当时与嵇羲站的如此之近,嵇羲又一直追问着她,还与他对视良久,桃夭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的加快,如小鹿乱撞般。
正当桃夭苦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时,一道陌生男子惊喜的叫唤从后面传来,“虞姑娘。”
桃夭诧异望去,只见来人头戴方巾,样貌清秀,眼带惊喜,身着一袭青衫,做书生打扮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略显腼腆的笑。待一走近,书生张口道:“还望姑娘莫怪。小生在街上远远望到姑娘,还以为眼花了呢,没想到真的是姑娘。”
桃夭被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叫的有些迷糊,再三确定不认识眼前此人,方犹豫开口,“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并不认识你。”
书生被这么一说,霎时反应过来,一张脸红了红,行礼道:“对不住,是小生疏忽了,还请姑娘见谅。”书生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必姑娘先前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小生姓陶,名致,字景清。”
桃夭起初听到书生所报名字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般。待细细想了过后,登时瞪大了双眼,怎么能不熟悉呢?这不就是前几天请李媒婆来说亲的那家的公子。
陶致见桃夭的这样,深知桃夭是想起来了,笑着道:“看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想起来了。”又挠了挠头,有些羞涩,“其实,今天之所以叫住姑娘,只是想问问,当初姑娘为何会拒绝这门亲事,可是我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吗?”
桃夭被问的一愣,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与你无关。是我自身原因,还请你不要多想。”
“那就好。”陶致明显松了口气,接着又解释道:“姑娘或许不认识我,我却是认识姑娘的。不知姑娘是否经常在桃花山脚下的那片桃林处玩耍?”
“是的。”桃夭点头道。一脸纳闷的看着陶致,不明白为什么有此一问。
“那就是了,那天我正好在桃林处漫步,不期然看见姑娘在林中游玩,桃花灼灼,落花点点,姑娘头上又带着花冠,霎时间觉得仿佛看到了林中仙子。”说到这处,像是想到了什么,颇有些不自在,“只是没想到后来姑娘爬树那么厉害,居然没两下就爬了上去。嘿嘿!后来还费了好大的劲打听,才知姑娘姓甚名谁。”
所以,这就是你要说亲的理由吗?桃夭嘴角微微抽搐。文人不都是讲究含蓄内敛,修生律己的吗?
而且,不都是喜欢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姑娘吗?
桃夭在这一点上,向来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那种文文静静,温婉可人的女子。小时候可没少与小镇里的孩童打架,大部分都是赢的那种。
面前男子还在那憨笑着,又接着道:“我知下面的话会唐突姑娘,可,可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欢喜一位姑娘,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只要一想到姑娘,就会心神不宁,面红耳赤。李媒婆告知家父姑娘拒绝时,小生还失落了好久。”
陶致直白的一番话,对于桃夭这个常年桃花不开一朵的人,很是新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的诉说心意。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虽然现在内心有些惊奇,却全然没有其他感觉。还没有嵇羲半开玩笑说的那句嫁我可好,让她心慌意乱。
碍于礼貌,又不知该说什么,桃夭嘴角一直挂着清浅微笑。
好在陶致也没说多久,许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少年脸上有着许变扭,弯腰作揖道:“还望姑娘恕我唐突之罪。”说罢,不等桃夭回话,转身快步离去。
头一次被他人表达心意,让桃夭小姑娘有些窃喜。原来她也不是真的没人看上。手中绞着一缕黑发,嘴角带笑,想着刚刚陶致面带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