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平静的看着苏竹隐:“竹隐想要奶奶怎么做?”
“我不知道。”苏竹隐眼圈泛红:“竹隐想不出来,知道我娘做了太多错事,甚至心思歹毒,可身为人子我不敢说让她暴毙,原本想着让我娘学佛,修身养性,只要不再一错再错,我终会让她日子过的平顺,可这人送回来两车了,我害怕还有第三车啊,她如此行径,我爹还能好好备考吗?坏了我爹的前途,我……,我就是因为想了太多,才会动了杀人心,都是坏人!”
陈瑜轻轻地拍了拍苏竹隐的肩膀,笃定的说:“你只管放心,你娘坏不了你爹的前途,在他们上京之前,奶奶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了,只是没想到你娘会塞这么多人,你爹是奶奶的好儿子,更是饱读诗书的人,不会在这等事情上拎不清的。”
苏竹隐似哭似笑的看着陈瑜,心里都在哀嚎:娘啊!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你哪里能斗得过奶奶呢?真是自不量力,毁了自己的好日子,也毁了这个好好的家啊,怪不得别人。
“下堂是必然的,教训也必是要教训的,我不会杀她,因为她千般不是,给苏家生养了你们两个宝贝,足以给她一条活路了。”陈瑜是真平静,自己不主张休崔良秀,苏三郎都不能干,两个孩子到今天应该也看明白了,能给崔良秀一条活路,那都得是因为他们,而不是苏家多宽宏大量。
苏玉暖轻轻的靠在陈瑜身边:“奶奶,我存了好多月钱了,能给她吗?”
“能。”陈瑜顺着苏玉暖的发丝,柔声说:“但,只准给一次,否则你们就别想逃得掉她的纠缠。”
苏玉暖点了点头:“孙女明白了。”
两兄妹离开陈瑜这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苏玉暖牵着苏竹隐的衣袖:“哥,这样挺好的,至少能活命,不然她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苏家后宅里。”
“嗯,我们都好好争气,如果娘能得了教训,不纠缠苏家,别处谋生,等我们长大了再孝顺她。”苏竹隐叹了口气:“奶奶已经很客气了,换做别人家,爹能丧偶,不会休妻,因为名声有污有损前途。”
两兄妹在努力为不省心的娘盘算,殊不知在京城的崔良秀正花枝招展的端着一壶酒往苏三郎的书房来。
三月初六,会试在即,初八要入场迎接初九的第一场考试。
苏三郎并未再看书,而是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提笔给母亲写飞鸽传书,刚刚在恩师府上,身为丞相的恩师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是阵前受阻,他想跟母亲说一声,时局和苏家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必须要心里有数才行。
“夫君。”崔良秀声音婉转,站在门外。
苏三郎落下最后一笔,沉声:“保全。”
保全就在门外,打从到了京城,保全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三爷,看门更是全神贯注,三爷说过,就是夫人都不可以随便进书房,更不用说那些个莫名其妙就进府的女子们了。
听到三爷叫自己,保全进门来,不给崔良秀一道进来的机会,咣当关门都不算,直接在里面把门都闩上了。
苏三郎用火漆把字条封好交给保全,低声吩咐他飞鸽传书回去。
保全收好了信筒。
苏三郎才扬声说:“让夫人进来吧。”
崔良秀在门外气得五官都移位了!天杀的苏世明!自己在他眼里都不如个小奴才了!
保全开了门,急匆匆去办事了,崔良秀剜了一眼保全,摇着腰肢进屋:“夫君这些日子辛苦了,为妻准备了几样家乡菜,还在京城买到了咱们苏家的酒,夫君快来尝一尝。”
“不必劳累,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苏三郎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崔良秀暗暗磨牙!辛苦自己了?挖苦自己枉费心机吗?苏老三是真出息了!自己送进来多少人就能没了多少人,简直是让人抓狂!
眼珠一转,猛地抬头看苏三郎,试探着问:“夫君不喜红袖添香?我倒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