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半再次见到李老夫人,李老夫人眼泪汪汪的拉着陈瑜的手:“大妹子啊,你可真是没良心啊,想死老姐姐我了。”
陈瑜和李老夫人牵着手坐在软榻上,一迭声的赔罪:“老姐姐啊,我哪里有你这样的清闲福气啊,一大家子处处都是事儿,那一块不操到心都会出岔子。”
“你太刚强了。”李老夫人自然知道苏家的情况,她现在确实享清福,可年轻那会儿也是披荆斩棘过来的。
陈瑜苦笑着摇头:“不然咋办,一个家支撑起来不容易。”
让汪婆子把礼物送进来,除了一些酱料和胭脂水粉外,陈瑜特地准备了甜甜的果酒。
李老夫人是爱酒之人,是尝了尝赞不绝口。
当晚,李府设宴,陈瑜很留意玉莲和她的两个弟弟,让她欣慰的是玉栋和玉梁跟芸娘十分亲近,两个孩子都七岁了,特别懂礼,乖巧的很,这么大的孩子喜欢和讨厌是很难装出来的。
席间,提到了李玉莲的婚事,李家都很满意,陈瑜知道芸娘在李家日子过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饭后,李斯忠提到了春耕,进了三月,衙门这边准备的玉米种子卖出去不多,这让他很头疼。
“玉米种子和别的不同,百姓自留的种子会影响产量,但这事儿说是不行的,你今年让农官提一嘴,到秋才能见真章。”陈瑜说。
李斯忠知道陈瑜说的没错,不过最重要的是玉米种子每年都要更换,否则影响产量这事儿,李斯忠不知道,所以心里就有底了,让百姓看到对比才能心服口服嘛。
在这边住了两天,陈瑜就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苏绍礼比来的时候更兴奋,问东问西,陈瑜都一一作答,让他学到了不少。
马车停在家门口,郑月娥迎到门口,看陈瑜略显疲惫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陈瑜看了郑月娥两眼,一路上坐着马车是真颠簸,也就没问,回到自己屋子里躺下来,都觉得床在晃悠,周身酸疼的她闭着眼睛:“月娥,是京城又送人回来了吧?这次几个?”
“娘。”郑月娥坐在床边,心里是恨极了崔良秀,以前的事情对错不说,就说这往自己男人屋子里塞女人的事,简直像是得了失心疯啊!
陈瑜都懒得睁开眼睛:“罢了,带着那些人去妱儿屋子里坐一夜吧,明儿我再料理她们。”
“是。”郑月娥退出去,带着人往后院去,让人打开妱儿的房门,让这些人进去,外面落锁,屋子里就鬼哭狼嚎乱成了一锅粥。
郑月娥叹了口气,造孽的崔良秀!留不得了!
汪婆子给陈瑜揉着腿,轻声说:“老夫人,这要一个月送回来几个,等三爷回来的时候,家里怕都装不下了。”
“不碍事,咱们家需要人手的地方不少,回头你亲自去绣坊看看香雪和落英怎么样,如果是好样的,明儿带回来吧,有用。”陈瑜闭着眼睛说。
汪婆子得了吩咐不耽搁,出门就往青牛县去了。
打从冷香娘俩走后,陈瑜身边就只有汪婆子和寻梅两个人伺候着,寻梅虚掩着房门快步去后厨,老夫人累得很,她得让董娘子好好的熬一锅汤才行。
“寻梅姐姐,祖母回来了吗?”苏竹隐正在后院学草药,刚才看到二伯娘把那些女人送去了妱儿屋子里,回头就看到了寻梅,赶紧过来问。
寻梅恭敬的福礼:“三公子,老夫人累狠了,到家就倒在床上歇着呢。”
“哦。”苏竹隐点了点头,回去了草药库房。
寻梅想了想不放心,跟董娘子交代完,特地往草药库房这边走了两步,就听到三公子念叨着:“草乌,川乌……。”
这可把寻梅吓坏了,不敢惊动苏竹隐,一溜烟儿的回到了陈瑜屋子里。
“怎么了?”陈瑜睡不着,听到寻梅急匆匆的脚步近了,也听到了寻梅急促的呼吸,睁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