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为妻之道,在咱们苏家只需要认真过日子就行,这认真过日子听着简单,真正做起来学问可不小,毕竟家里琐碎事情多。”
所有人都不出声,等陈瑜说下去。
“这人世间,总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但我们苏家的家规是不准纳妾,今儿咱们就说一说不能为妻的人。”陈瑜伸手,寻梅递过来一把尺子。
拿着尺子,陈瑜过来挑起妱儿的下巴,左右看了两眼侧身,看着一众女眷:“这就是天生贱格,眼神乱飞,胸大无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殊不知自古以来这种女子,妾都不配,大户人家后宅里的玩意儿罢了。”
妱儿顿时如煮熟了虾子一般脸红脖子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陈瑜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尺子往下到领口:“咱们青牛县不算冷,可你们见过把衣服穿成这样的吗?”
“娘,你说的对,不够端庄,眼神飘忽,沉稳不足。”郑月娥煞有介事的点头:“上不得台面,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呢?”
陈瑜心里都笑了,瞅瞅这月娥多出息,已经会用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了呢。
不过,陈瑜容色是真平静,缓缓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们手里都有自己的买卖,都能挺起腰杆做人的原因,只靠着男人给的体面不足以支撑女人的一生,别人给的脸子是赏,自己挣来的是尊敬。”
苏城悄悄地缩回到屋子里去了,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扶着膝盖,容色凝重。
闵玉蝉柔声:“不爱听吗?”
“不是,是二嫂这肚量,难得。”苏城抬头:“回头你多学着点儿,这可不单单在教媳妇儿,是在调教儿子们。”
闵玉蝉笑了:“二嫂的本事不容易学,不过这三房闹腾这样,二嫂是真急眼了!”
“家大人口多,免不了的。”苏城说。
外面,陈瑜的尺子没客气的拍了拍妱儿的腰身:“再说德行,女子的德行不是多美,弱柳扶风从来不是为妻的标准,为母则强,为妻需正。”
妱儿看着这些围着自己的人,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想要躲开陈瑜的尺子。
“三郎把人送回来,任凭处置,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可记得苏家家规?”陈瑜不搭理妱儿,看着众人。
郑月娥出声:“娘说过,苏家不准纳妾,妾室进门,鸡犬不宁的家,没有安生日子过就露出败相了,不单单我们这一代人如此,代代都是这个规矩是,若媳妇想要让自己显得大度,为夫纳妾,就休!”
“只是说了规矩到底没有看到真人更提神儿,现在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就是我说的能让一个家都鸡犬不宁的东西!刚来三天就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留着也是个祸害。”陈瑜环视众人:“死契在手,生死都是主子做主,你们都是苏家的主子,大家趁机学一学怎么处置这些个妄想坏了我们家气运的人吧。”
妱儿双腿打颤,扑通就跪下了:“老夫人饶命,妱儿不敢不守着规矩,三夫人说过,三爷是读书人,未来必定是高官厚禄,妱儿是真心实意为三爷回来尽孝的。”
“尽孝?”陈瑜回头看着妱儿,笑了:“我身边少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尽孝?”
妱儿顿时哽住了,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再看这些女眷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只觉得如坠冰库。
郑月娥不担心自己的夫君,可是自己有两个儿子啊,抿了抿嘴角:“娘,大户人家遇到这些个不省心的奴才,可以直接请来人牙子发卖掉。”
陈瑜点了点头,看了眼妱儿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就知道崔良秀不会找到什么好货色,最低起码也是她能拿捏住的才行,一个崔良秀都能拿捏住的人,有多大的本事?
“月娥啊,这些人是回来了,但身契还在老三媳妇儿手里呢,发卖不容易啊。”陈瑜说道。
郑月娥把心一横:“那就处理干净了,暴毙、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