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进屋一只手提着荆氏扔出来,亲自扶着严母来到外面。
冷香和寻梅立刻去打了水过来给严母洗漱,陈瑜就坐在严母挑茶的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披头散发的荆氏。
荆氏气急败坏的指着严母:“老不死的!你还以为翠兰能管你吗?她是等着严青那个短命鬼回来娶她呢!这下好了,短命鬼死得好!我看翠兰那个贱蹄子还往不往你跟前儿贴了!我呸!”
一转身走了几步,荆氏突然想起来了个更恨的话,转过头指着严母:“老不死的,翠兰半年没来了吧?我告诉你吧!听说是跑了,跑去找严青了呢!哎哟哟,找个鬼吗?”
陈瑜看了眼雁归,雁归几步就过去了,荆氏吓得撒腿就跑,摔了个跟头都没敢吱声,爬起来接着跑,那速度比兔子不慢多少。
严母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
陈瑜让雁归去客栈取来自己的包袱,也没打算把严母放在这里,荆氏回去后一准不带消停的,就看这媳妇儿的态度,儿子怕也没什么用了。
既然自己受了严青的托付,那就不会袖手旁观,至于怎么安顿还没想好。
打从荆氏走后,严母就坐在那边不吭声,眼里一潭死水般。
雁归带着包袱过来,冷香和寻梅帮严母换衣服,严母也不拒绝,万念俱灰莫过如此。
眼看着日落了,严母突然出声:“忘记了,我忘记给太太泡茶了,我家这茶园里有几棵茶树是海神庙的庙祝给的,可好喝了。”
不给陈瑜说话的机会,严母忙了起来,烧水,找茶叶,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喃喃自语:“没有茶壶,怎么喝茶?”
“有竹子也行啊。”陈瑜轻声说。
严母顿时笑了:“对,我去砍竹子,太太等着,我还会做竹筒饭。”
说着,严母利索的从墙上拿下来一把砍柴刀,麻利的出了院子,雁归立刻跟上去了。
情志可致病,也可治病。
严母现在的情况就是情志致病的表现,不单单是伤心,甚至比绝望还要更严重。
陈瑜知道,现在就算自己要带着严母离开都没可能成功的。
很快,严母就抱着好几段竹子回来了,麻利的把竹筒破开宽孔,里面都清理干净后,进屋转了一圈,又喃喃自语:“米呢?没有米怎么吃竹筒饭呢?”
陈瑜起身过来:“老姐姐,你困吗?”
“困?”严母抬头看着陈瑜,疑惑的问:“你是谁啊?我家青儿要吃竹筒饭哩,我得去买米回来。”
说着转身就要走,陈瑜拉住严母,按着安眠穴。
突然被按住的严母愣愣的看着陈瑜,皱眉:“我困了?”
“嗯,您困了,睡一觉吧。”陈瑜轻声说。
严母真就身体一软倒下去了,幸而陈瑜扶住了她,雁归把老人家抱到草屋里去。
“你们去庙祝那边买一些米粮和被褥,一定不能白拿。”陈瑜吩咐冷香和寻梅。
两个丫环离开后,陈瑜让雁归即可下山去查一下严家大儿子,也要查一查翠兰到底是什么人。
“老夫人,只怕不安全。”雁归说。
陈瑜想了想:“没事,我就在屋子里,你下山极有可能会遇到严家人上山,那就不用去了,跟回来。”
“是。”雁归下山去。
陈瑜把人都支开后,先给严母诊脉,可能是跟操劳有关系,严母的身体硬朗得很,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竹杯放在旁边,又拿出来食材做竹筒饭。
严母惦记着儿子想吃竹筒饭,那就让她知道,即便是有竹筒饭,严青也吃不到了,听起来有些残忍,但严母的情况需要以毒攻毒,才不至于疯掉。
竹筒饭的香味儿果然让严母醒过来了,她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火堆上的竹筒,就那么看着,眼泪蜂拥而至。
陈瑜看着她。
“我青儿最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