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郎赶紧说:“记得,娘放心,儿子必做光明磊落的人,两袖清风的官。”
陈瑜这才放心点儿,虽然不能保证苏三郎一辈子都不变,但根子扎好了,总会好点儿。
不是看不出来,苏三郎对入仕的执念很深。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苏三郎,陈瑜才会不管什么买卖,都不深参与,怎么都不能在苏三郎的家世上被人诟病,历朝历代对商的态度都不怎么和善,特别是商贾之子不能参加科举的规定是陈瑜很在意的。
本朝科举制度中,对科举身份的限定很严苛,商贾之子不可科举入仕,除此之外冷籍、丁忧都不行。
冷籍是往上数三代之中没有秀才或者举人的意思,丁忧是守孝期不可科举。
有一个秀才爹,苏三郎不是冷籍,秀才爹死了十一年了,不在守孝期,所以家里的买卖给女儿做,给儿子做,陈瑜不沾手,一旦真查起来,分家呗,做买卖的分出去,自己这个娘可不是买卖人。
但陈瑜也尽可能的钻空子了,那就是商贾不行,可农人行啊,这就是自己立足苏家庄,敢发展农业的主因。
皇帝爱打仗,粮草就最被看重,苏家的门楣就闪闪发光了。
“好了,日夜攻读是必须的,但也要顾着身体,别到时候进了考场再坚持不住。”陈瑜提醒。
苏三郎沉声应是:“娘,我查阅了八部金刚功,也会早晨练一练的。”
陈瑜抬起手挥了挥:“去吧,别这里耽误时间了。”
看苏三郎腰背挺直的背影,陈瑜决定进山后问一问战玄,这八部金刚功到底怎么练更好,自己一知半解再把苏三郎给带跑偏就糟了,毕竟祈玉身边有战玄在,完全没问题。
“娘。”苏芸娘兴冲冲的进门。
就看这样子,陈瑜猜她很满意酒作坊。
果不其然,苏芸娘坐下来喝了口水,说:“我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请苗师傅过来帮衬呢,万万没想到竟还是自己人。”
“你知道苗庆和?”陈瑜看苏芸娘,这姑娘咋变得这么好看?
苏芸娘哪里想到陈瑜想这个?
兴致正高的她滔滔不绝讲起来苗家酒匠了。
原来苗庆和祖上一直都是酒匠,别的不说,乐成府对苗家酒匠的评价可就太高了!
“可惜十多年前苗家老酒匠被人陷害,苗家酒匠就不再出世了。”苏芸娘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说:“我记得爹说过,苗家再难出好酒匠了。”
陈瑜好奇的问:“苗家是大户人家?”
“不是啊,就是酿酒特别厉害啊。”苏芸娘说:“苗家人丁不旺吧,当年清酒案,苗家老酒匠和四个儿子都被问斩了的。”
陈瑜揉了揉额角:“可能不是一家。”
“是。”苏芸娘很笃定的说:“苗家酿酒有个规矩,女子拌料,男子淌酒,取一个阴阳调和,就这个手法曾经被世人诟病,说苗家酿酒是妖术,我到酒坊看到拌料的人是淮秀嫂子带着女子在做,就想到了这个,试探几句,苗家大叔就承认了。”
是不是妖术不知道,这酿酒的规矩倒还真是特立独行,礼数教条之下,女子不祥的说辞比比皆是,苗家祖上是个有想法的人。
陈瑜淡淡的说:“别往外说,也别忘深里问,每家每户都有自己不愿意说的秘密和过往。”
“是,娘放心吧,我只是高兴,有了苗家酒匠,咱们苏家酒庄以后能做的很大!”苏芸娘笑眯眯的说:“娘的买卖呢。”
好家伙!这丫头一直都耿耿于怀,因为陈瑜把买卖都撒出去了,只是这买卖自己也撒出去了,还给了萧祈玉,让她知道保不齐就敢哭给自己看,陈瑜无奈的摇了摇头:“等我有时间给咱们家的女人们做点儿装扮用的胭脂水粉,也是买卖。”
苏芸娘握住了陈瑜的手:“娘,不要那么操劳行吗?咱们家现在的买卖不少了,我怕给您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