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水,陈瑜淡淡的说:“芸娘说家里的水井酿酒不错,两种水都试试。”
天来泉再好,能找到替代就更好了,苏德言心思不浅,让他亲自尝试才能打消他胡思乱想的念头。
这边,苏家宅子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萧祈玉端坐在主位上,陆德明和易燕甫跪在地上,两个人都冷汗涔涔。
“这么说,奶奶并无难事?”萧祈玉眉头紧锁,明明感觉到她心情沉重啊。
“殿下,是真没难事。”陆德明说:“老臣在这边也不是为了苏家藏书,是担心崔孝义那厮再使坏。”
萧祈玉点了点头:“崔家确实挺招人烦的。”
易燕甫愁坏了,仗着胆子进言:“殿下,您真不考虑多学一学治国之策?”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萧祈玉站起来往外走:“倒是你得多和奶奶学一学,她会的比你们俩加一起都多。”
丢下这么一句,萧祈玉推开门出去直奔苏二郎的院子去了,他喜欢木工,要拜师学艺。
陆德明和易燕甫直接席地而坐,两个人久久无言。
“殿下无心国事,这可如何是好?”易燕甫唉声叹气的说。
陆德明清了清嗓子:“教呗,我说易兄,你跟我交个底儿,那位到底对这个儿子什么态度?”
“我怎么知道!”易燕甫横了陆德明一眼,起身出去了。
陆德明摸了摸鼻子,笑着摇头,真要是储君的苗子,不接回去?京中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坐不住了,这事儿就不简单,要知道皇上如今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么着急,让人怀疑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什么问题了呢?
“易兄!”陆德明追了出来,眯缝着眼睛打量易燕甫,突然压低声音:“你是皇后的人吧?”
“陆德明!”易燕甫蹭就站起来了。
陆德明赶紧举起双手:“行行行,我多嘴多舌,我不问了,不问了行不行?”
易燕甫一甩袖子又回屋子里了,咣当关上了房门。
陆德明站在院子里琢磨了好一会儿,起身去给孩子们上课去了。
苏二郎正在做木工活,旁边萧祈玉搬了个小板凳看,陈瑜进来的时候忍不住蹙眉,这小子还真要当个木匠?
“娘。”苏二郎放下刨子,走过来:“月娥做了刨花水,送过去了吗?”
陈瑜笑着摇头:“那些玩意儿我用不上,一把年纪了,没甚好打扮的,你这是做啥呢?”
“给老六准备的。”苏二郎笑了:“我本来想给老六做千工床,月娥说不妥当,远的不说,咱家老五媳妇儿过门的时候,我没给做。”
陈瑜就很喜欢郑月娥做事的态度,知道分寸,也挺喜欢苏二郎和郑月娥这样的相处方式,一个快言快语,一个沉稳肯干还憨厚老实。
“你呢?不去学堂也不看书,跑这里来数刨花了?”陈瑜看萧祈玉。
萧祈玉走过来:“奶奶,二伯不肯收我当徒弟。”
好样的!还想拜师?
陈瑜脸色一沉:“我看你二伯做的没错,别说是你了,你看谦修和绍礼谁学木匠了吗?”
“为什么我不能学?”萧祈玉委屈了。
陈瑜牵着萧祈玉的手,指着屋子里放着的各种各样木材:“你看这是不是力气活?你这么小正是学本事的时候,不学动脑子的营生,要出苦大力?”
萧祈玉眨了眨眼睛不吭声。
“你这孩子啊,别不知道你二伯的一片好心,种地的爹不想儿孙种地,做手艺的爹不想儿孙做手艺,因为太苦太累,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孙有出息,你二伯觉得咱们家孩子,不吃这卖力气的饭才是有出息。”陈瑜看萧祈玉:“明白了吗?”
萧祈玉回头看苏二郎:“二伯,你是怕我没出息吗?”
苏二郎哈哈大笑:“对!二伯说话没有你奶奶那么中听,但就是这意思。”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