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腾的很。
屋子里李老夫人打开了装着人参的匣子,掰下来一根粗的人参须须递给苏芸娘:“好孩子,嚼着慢慢咽下去,这东西最是补气。”
苏芸娘接过来就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
李老夫人坐在旁边,轻声细语的说:“这事儿不怕,老唐家猜你是没命了才敢这么闹腾,你在屋子里稳住了,到时候见了县令一五一十的说,自然有人给你做主。”
“嗯!”苏芸娘恶狠狠的点头,嚼着人参须须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李老夫人情不自禁的抬起手顺着芸娘有些乱了的头发,孩子脸色煞白不说,脖子上还能看到淤青的痕迹,试探着问:“婆家人打你?”
苏芸娘眼泪在眼圈儿转悠,点头。
“行!行!”李老夫人只看唐马氏的做派就知道不是个好玩意儿,可看到芸娘承认挨打,心里还是疼得都揪起来了。
自己的宝娘啊,挨打也不说,只怕耽误了兄长的前程,硬是搭上了一条命,要不是因为宝娘,自己也不会一病不起。
所以,看到芸娘在面前,就成了自己的宝娘模样。
苏芸娘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现在还不是露面的时候。”
屋子里没别的人了,苏芸娘自己端过来放在旁边的粥和鸡蛋,一口紧一口的吃起来。
越是如此,李老夫人就越是心疼。
外面突然没动静了,李老夫人伸出手压住了苏芸娘的手:“孩子,县令来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苏芸娘猛然抬起头看着李老夫人:“你是……。”
“对,我就是县令他娘。”李老夫人把粥碗接过去放在一边,伸出手搀扶着苏芸娘:“能下地吗?”
苏芸娘本就是好强的性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还能不下地?深吸一口气坐起来。
陈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快步过来拿了一块蓝底白花的布包住了苏芸娘的头。
李老夫人和陈瑜扶着苏芸娘走到门里侧,陈瑜出声:“别急着出去。”
苏芸娘拉住陈瑜的衣袖:“娘,我没做错过事。”
“好!”陈瑜知道芸娘怕自己不够硬气,多懂事的孩子,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个睁眼瞎,这么多好孩子不疼爱,非要宠着个不成器的苏老四。
“老姐姐,芸娘交给您看顾着,不能受了冷风。”陈瑜这个时候不得不托孤,因为到现在自己这个当娘的人必须要说话了。
李老夫人被陈瑜这一声姐姐叫的心里熨帖,握住了芸娘的手对陈瑜说:“放心。”
陈瑜这才出门去。
到了门外,陈瑜带着一家子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李斯忠带着衙役走进来,外面唐家来的人,还有苏家庄的人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苏家四个兄弟也都进来了,其中五郎和六郎都被衙役看管着。
看到院子里这些东西,李斯忠额角都突突跳了好几下,如果不是苏家兄弟说苏芸娘还活着,这血迹斑斑简直就是凶案现场了。
唐礼,也就是苏芸娘的公公也是跟着到了门口。
唐马氏看到唐礼哭着跑过去:“他爹,苏家人不讲理,看看把我打的这个惨啊。”
唐礼差点儿没认出来,打从马氏过门到如今,还真没有人敢把她打成这样的,心疼是没有,反倒让唐礼心中窃喜,面上却一撩袍子走到李斯忠跟前:“大人,苏家真是无法无天了啊,这纵子行凶还不算,登门是客,竟然也被打的这么惨,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李斯忠脾气是不好,脾气不好的人性子都直,但正经科举入仕的人,虽说是个县令,但那也是凭脑子走到这一步的,斜了一眼唐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还真有恶人先告状的。”
唐礼一噎,总觉得李斯忠这话里有话。
院子里,陈瑜带着两个媳妇儿和福娘跪倒在地。
苏三郎有秀才功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