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了晌午时分,太阳已渐渐向西落,躺在榻上的李自成见李过与罗汝才许久没有消息,自我安慰只以为是路途较远,或者押解那皇帝比较繁琐,这才迟了些。
但因为心头比较烦闷,许是被捷轩被生擒一事而感到暴躁,便直接起身出去透透气,这连日来一直待在大帐之内生出许多的倦意。
也许是前些日子本来可以直逼京师,从而入主皇宫,成为真正的大顺皇帝,而如今不仅没有登基,反而打了败仗,甚至自己身边的一员大将都被生擒。
真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了。
他到也不是个悲观主意者,也正因为如此被打的只剩下十八骑的时候,愣是没有接受招降,而是直接遁入深山消失,过了些日子才又折返回来,自那一刻,直接荡河南,平陕西,入山西,最终杀向京师。
原本之大好局面,竟是因自己对那皇帝太过仁慈,导致如此危局。
“也许孤那一日真的该直接进攻京师,否则捷轩不会被生擒,大顺会早些建立。”李自成不由仰天长叹,目光中尽是悔恨。
“非也非也,大王不过是有着帝王般的仁慈,还有着君王般的独断,这些日子所发生之事,不过是我等的一个小小挫折罢了。”
不知何时,牛金星出现在身后,恭敬道。
“那皇帝若是逃了出去,我大顺怕是真的会功亏一篑。”李自成满是忧虑,既是悔恨,又是气愤。
“李将军和罗将军联手追击,那崇祯定然不会逃走。”
然也,牛金星说此话时颇有些底气不足,听其语气着实有几分的……
“但愿如此吧,若是大败或者无功而返,让他们自己跪在大营前受罚吧。”说完,李自成终是有些疲惫了,直接拂袖而走。
身后的牛金星眼中则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回头看向东边,眼神之中却又有了些叹息,随即转身挥了挥手,招呼了一名身着青衫的男人凑耳说道:“告诉那些人,让他们准备准备,赏赐再加一等,封公爵!”
……
京师
“总督大人,陛下已经走远了。”
东直门城楼之上,孟兆祥高举着望远镜一直望着东边,不忍停下,只愿能望到陛下队伍身影,身旁一名披甲将领挎刀,看着总督如此,终是不忍劝道。
“吾儿跟随在陛下身边,终会有一番作为的。”
“大人爱子定是人中之龙,此刻伴随陛下,日后必是我大明栋梁。”将领也接话,夸赞道。
“走吧,陛下应该是安全的。”
终于,收起心中对爱子的念想,放下望远镜,孟兆祥这才不再向东边望去,肯操劳于国事。
“陛下乃天子,洪福齐天,自然无恙。”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全城所有人不得出城,各城楼日夜守备。从京营里调出三百人来,巡视城楼,但凡有一人心思不正,便可斩首!”
孟兆祥转过身来望着诺大的京师,突然感觉身上的担子莫名的沉重,陛下南行倒是解决了心头的一个心病,对于闯贼倒也不怕,有那刘宗敏在手,谅他们也不敢攻城。
只怕,京师内部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若是他们暴起造反,解救下刘宗敏,而闯贼突然攻城,到那时京师怕是根本守不住。
如此一想,便又立即说道:“再派两百人!每日十二个时辰轮流巡视,那刘宗敏绝不可放!”
看着总督大人突然胡乱言语,身旁将领十分不解,连忙问道:“大人,您这是?”
“闯贼若是被陛下击败,他们还有何退路?”
将领低头思索片刻,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是直接撤退到西安,西安是闯贼自立为王的地方,再便是西北一带,而也有可能是……”
当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之处,当即惊呼道:“莫非他们要进攻京师?”
孟兆祥叹了口气,来回踱步,继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