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国兴终于在这临行前一夜醒了,朱凌也颇为大喜,连忙带着人星夜赶往他的家中,到了家中,敲开门便一路进屋子查看。
看到陛下带领着一群人深夜来到家中,刚恢复过来的王国兴当即便被吓得不轻,慌忙将陛下请回屋里,然后立即跪下。
“臣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叩见陛下!愿陛下圣躬金安!”
“平身吧,你这刚刚恢复便跪下,如果把身子又弄坏了,明日还怎么和朕离开京师?”此时的朱凌对其颇为关心,生怕王国兴的身体再次受到伤害。
“陛下且放心,臣的身子如同往日一般,绝不会成为累赘。”王国兴起身颇为喜悦,毕竟能获得陛下亲自登门探望,已是一种不小的殊遇。
但他同样也有些生气,陛下进门那些下人们竟然没有及时禀报,身为臣子竟然陛下亲自进来,这已经是一种大不敬之罪。
“哈哈哈,朕就喜欢你们锦衣卫这种性子,说话没有弯弯绕绕,每日和文臣那帮人聊天简直就是煎熬啊。”
朱凌笑着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王国兴和高文采连忙分立两侧。
若是范景文,李邦华,王家彦等人听了此话恐怕也会内心一顿诽谤吧,毕竟他们也不喜欢同陛下聊天,说不定哪天就被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民了。
“陛下明日要走的话,一切可都准备妥当?臣想说,万一闯贼来袭?”对于明日便要离开京师,他还是保留了几分忧虑,毕竟闯贼必然会监视整个京师,一旦有人从城门出来,必定会有阻拦。
“王卿不必担心,朕生怕他们不来呢。”
朱凌倒只是轻笑一声,微微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陛下有准备?”
王国兴颇为疑惑,那闯贼势大,暂避锋芒都来不及,怎么还有想法等他们过来?
“你这几日一直昏迷,之前的事你全然不知,吴三桂的援军到了,来了有一万的关宁铁骑。前几日朕带着他们还冲杀了一番,甚至抓住了闯贼的一个将军。”
一听陛下亲自上阵杀敌,王国兴当即脸色一沉,便斥责高文采:“文采,为何陛下亲自上阵你不阻拦?若是一旦有个什么闪失,你当的起罪吗?”
被斥责一番的高文采也不敢回应,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上司,一个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虽也得罪不起,便只好闭口不答。
“好了,别责怪他了,他拦不住朕。”
“陛下圣体当不得玩耍。”王国兴还是颇为忠心,一醒来听到如此之事都来不及关心自己。
“你也好好收拾吧,朕的回宫了,皇后太子一行人几日来都没有见朕了,还有些事得交代。”饮完茶,朱凌便起身要离开。
王国兴赶忙跪下送陛下离开,连带着宅子里面的人也一并跪下。
……
在这南行前最后的一晚,除了正常的老百姓依旧如之前一般外,京师几乎大部分的官员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和动作。
有人在收拾行装,准备追随南行;有人被弃而不用,深夜酗酒;有人却痛恨朝廷,正打算谋划一番,鬼面蛇神,今晚几乎全部显露无疑。
“郑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失败,你我以及在座的同僚可都没活路了。”
一间屋子里,只点着一根蜡烛,微弱而又昏暗的烛光之下,聚集着几十位身穿丝绸衣裳的官员,他们此时个个面色沉重,目光中隐现杀机。
“活路?”
被称为郑大人的这名官员一听此话,颇显激动。
“你觉得我们现在就有活路?陛下抛弃我们,那些大员远离我们,陛下如今马上就要南行了,却不告知你我,将我们留在京师,若是那闯贼发疯直接破城,我们不一样没有活路?各位大人难道不知道前几日陛下杀的人吗?有多少是我们曾经同僚好友?”
听着郑大人如此歇斯底里的怒吼,其他一众官员们也立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