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现在又发生了常鸿一事,向来谨慎明察的池律,如今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大有暂时搁置之意。
两件事叠加在一起,让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那耶律乌稚,他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再轻举妄动,可他竟然一再自以为是地铤而走险,而派往他身边的王坤更是意气用事智谋皆无,他暗自轻嘲,还真是些不知隐忍为何物的莽夫。
奈何自己受制于人,他只能无奈叹息。
正在他冥思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之时,房门被敲响。
他起身开门,发现竟是沉沉看向他的自家女儿。
他蹙眉,“绾儿,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儿向来乖顺,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书房。
苏静绾语声平静,“父亲,我都听到了。”
苏旬面上一惊,“你都听到什么了?”
“您与王坤谈话的全部。”
“你为何...”
“自常鸿出事后,我便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这段时日一直在对他进行暗中观察,却没曾想竟听到了今日这般令女儿难以接受的震惊之事。”
苏旬看了眼门外,将她迅速拽进书房。
苏静绾神色木然,“父亲,为什么?”
她看了眼面色肃沉的苏旬,大声质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父有苦衷。”
“什么样的苦衷,让您甘愿与北燕同流合污?”
“绾儿,这个为父暂时还不能告知于你,为父也是别无他法。”
“那好,您之前与北燕的事,我不会过问,但从现在起,您万万不能再与北燕的人有任何来往。您知不知道,事情一旦败露,您连同整个苏府,都将万劫不复?”
她语声恳切,“父亲,叛国的罪名,我们苏府...担当不起。”
“绾儿,为父知道怎么做。这些无需你操心,当务之急是你与常鸿的事。”
他拉着自己的女儿坐下,语重心长道:“常鸿虽有些追名逐利,却也有真才实干在身。你与他,不论是在学识才干,还是家世背景方面,都旗鼓相当,为父不担心你去了常府后会受委屈。”
他看着苏静绾紧抿的唇角,轻叹口气,“摄政王那样的男子,你就不要再奢望了。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即便你得偿所愿入了王府,为父的事一旦东窗事发,他定不会对你网开一面。”
他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无奈道:“这也是为父一直不看好你与他的主要原因。你要知道,女子嫁人并不一定要因为爱情,安身立命才是根本。而这些东西,常鸿...都给得起。”
苏静绾声音涩然,“所以,您要急着将女儿推出去,打算独自承受这一切吗?”
苏旬的眸中似有光亮,他轻抚着女儿的秀发,语声宽慰:“还没到那种地步。你已经十九岁了,为父不忍心你因着一个人再耽搁下去。韶华易逝,你要懂得把握良缘。”
“父亲,绾儿记下了。”她正了正心神,起身道:“我让人熬了银耳莲子羹,您喝了之后早点歇息。”
“好。记得去看看你母亲,她近日因着你的婚事有些劳心伤神。”
苏静绾点头应答,“绾儿先行告退。”
房门开合间,屋内恢复先前的安静。
苏旬打开某处暗格,取出其中一封密信,打开看了良久。
就最后一次,他多年的夙愿便能实现。
那王坤不止一次破坏绾儿的姻缘,之前那些绾儿本就不在意,故而他也睁眼闭眼地没当回事。
可这次不同。绾儿好不容易点了头,他岂能任由他继续从中作梗?
他本想寻个时机以绝后患,但一想到北燕那边可能会另派他人过来,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派来的人,不如王坤还好,但若强于王坤甚至更难把控,倒不如暂时隐忍,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