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咱们沙川军干的?”
“你那脑子是干饭吃的?沙川军用得着毒杀他?直接在脖子上划拉一下不更省事儿。”
“那是谁干的啊?”
“还能有谁?瀛都那边呗。”
“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
“瀛都跟金川是自己人?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怎么说?”
“那定西候府可是世代功勋,而马忠宪更是功高盖主十余年,瀛都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此次瀛都就是借刀杀人,把罪名推给沙川军,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怎么就斩草除根了,那定西候不还没死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定西候府世代单传,到马维这儿已经第六代了。马维一死,定西候府这一脉就算是断根儿啦。”
“这也实在太惨了些,那马忠宪现在可是失了崽的狼,要找咱们沙川军拼命来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要找也得先去找瀛都,咱们沙川顶多算个失察之过。”
“还真是流年不利,墉城那边的瘟疫刚好,沙川这边又要刀兵相向了。”
“可不是,不说了不说了,先吃菜吧。”
“...”
这边吃着饭菜的两人。
戚沐九还算淡定,而傅乾早已按捺不住,“沙川那边发生何事了?”
“就是刚刚听到的这些啊。”她抿了口菊花茶,漫不经心道。
“我才不信,还不快从实说来。”他双臂交于胸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摄政王在沙川。”
“你说什么?”
“嘘...”
她示意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人于是结账离开,回到客栈后,戚沐九确认客房周围安全以后,才把她在沙川经历的一切告诉傅乾。
“这么说,起因是那座石涅矿?”
“也不全是,可能跟墉城水患也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跟东岳瀛都铁定脱不了干系,摄政王亲自到了沙川,是要让瀛都歇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
“更直接地说,是想让马忠宪歇了想要蚕食沙川的心思。瀛都那边暂时鞭长莫及,即便想要有所动作,也是通过马忠宪。而马忠宪名义上是为了东岳扩张西疆版图,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此次借着抢夺石涅矿的争端,表面上是派马维前去挑衅,实际上是试探沙川的反应,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沙川的虎爪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了一回。”
“所以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想趁机除掉摄政王这个心腹大患,却没想到行刺失败不说,反倒搭上了儿子性命。他一定会认为,是摄政王把对他的怒气撒在了他儿子身上。”
“如果他这样认为,那就是低估了摄政王,东岳西疆的定海神针也不过如此。关键是,他不会这样认为。”
“你是说,他会相信是瀛都派卧底杀了马维?”
“他会这样认为,但不会跟摄政王两虎相争,去让瀛都做那得利的渔翁。”
“那他会去找瀛都算账吗?”
“可能性不大。马维被杀,他现在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向瀛都要说法,但瀛都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打,也不可能速战速决,而且还有沙川军在背后虎视眈眈呢。”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憋屈?”
“不,估计连憋屈的时间也没有了。”
”为何?”
“因为瀛都那边已经...蠢蠢地动了呀。”
“喂,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一些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