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长老啊……”只见岳乾坤的表情很是悠远,声音也绵长,但是很快表情就变得颇为自豪,“我拜在紫荆门下,那岂不是差辈了?做我的师傅,她还没有那个格。”
这话说得他好像在魔教的地位还蛮高的。可惜龙絮薇对魔教了解不多,除了魔教教主和那几个王,就只知道一个紫荆长老了,所以也无法判断岳乾坤到底是谁门下的什么地位。
“紫荆长老虽说是夜煞龙王的手下,可是亦友亦亲,你这么说可是不对。”许逸柯只平静地陈述了这么一个事实,随后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好让龙絮薇有机会打听到更多消息,反倒沉着一张脸说:“这一路上萧姑娘于我有恩,你若是再对她使用摄魂术,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岳乾坤也像是完全没有看出许逸柯有动怒倾向一般,语气里还带有几分戏谑地看向龙絮薇:“原来姑娘姓萧啊,不知芳名……”
“岳乾坤!”许逸柯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周身寒气陡盛,“萧姑娘是我请来的朋友,不是你江湖上那些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龙絮薇有些怔愣,手心蓦的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手掌。
她从岳乾坤这几句话中就隐隐觉得他怕不是一个风流的美男子,可是这和许逸柯真正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怀里的锦帕她忽地就不想送了。那是段嫦凝临死时也要护住的一份情怀,是她身处泥沼中仍然不肯玷污的一方净土。她既然接替了这份情,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它被人弃如敝履?
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掰扯开,嚼碎了,再吞咽进腹中。
短短两句话,十四个字,却像是勾连人间和黄泉的一座桥,又联通了过去与未来。龙絮薇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子,看懂了她隐忍又汹涌的爱意。
此时岳乾坤还振振有词地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可不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只是见萧姑娘腿处受伤了,想替姑娘处理伤口罢了。”
他不提醒,刚和故人重逢的许逸柯险些就要忘记了龙絮薇还受着伤了。而龙絮薇遇见了岳乾坤后脑子一直在转,猜想两人的身份,也就不觉得腿上的痛有什么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许逸柯想到是自己害她受伤,现在却忘记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仍旧很不高兴地说:“你眼倒是尖,怪不得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呢。”
话说到这,龙絮薇也不好再站在一旁听戏了,主动上前一步,直视岳乾坤的眼睛,说:“我叫萧薇,无门无派,江湖散人一个,偶遇许公子,也是阴差阳错陪他走了这一遭。”她说着表现出了几分无奈和嫌弃,似乎对自己被拐来经历了这么一场事很不满。
不对,没有似乎,她就是不满,不但不满还后悔,肠子都青了的那种悔。尤其经岳乾坤这一提醒,本来已经差不多快被她忘掉的伤势又隐隐作痛了起来,提醒着自己随便跟了一个见面不足两个时辰的陌生男子走的愚蠢。
“上药就不必了,要不我坐一下?”开玩笑,她的伤口好不容易不流血了,这个岳乾坤看着就不靠谱,她可不敢把自己的伤给他看。
她实在是有一点点的累了,在岳乾坤给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受了伤的左腿直直伸着,宝贝的箱子被她牢牢抱在怀里。椅子上不知是什么垫子,很软,比龙絮薇睡过的所有床都软,舒服得她长叹一声。
任谁都知道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一身武功,却无门无派,更何况她还告诉许逸柯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抛弃了。
可是许逸柯和岳乾坤都假装接受了这个说法,人在江湖,有所保留也是正常。
许逸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岳乾坤搬把椅子请他坐下,在心里暗骂自己痴心妄想,干脆自己跑到一边坐了下来。
“翁白首真是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好了,一件牢房里放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