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顿,有些讶异地问道:“你懂儒学?”
崔林把最后一口烟抽到底,直到烟蒂冒出一股海绵味,崔林才用力的啐了几口,把烟蒂丢了出去。
“儒学?孔夫子东西的,我可看不懂。这是龙虎山的道士跟我说的,字面意思我懂,实质的内涵,我在前几天才知道。”崔林颇为感叹地说道。
“哎?”崔林惊讶地问道:“这不是道经吗?怎么扯到孔夫子那去了?”
我笑了笑,解释道:“儒释道本来就是一家,特别是儒学和道教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只是在孔子之后分出了六个学派,最后发展到今天。”
崔林认真地点点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转头问道:“你能不能给我解解惑啊?”
“反正,咱俩现在也没事干。正好,你就当转移注意力了。”崔林笑着说道。
可能是崔林常年置身于商海当中,我渐渐发现他身上有种魔力。我确实看见了他的困苦,可他脸上的笑意却让我觉得,这些困难对他只是毛毛雨。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城府吧。
我点点好:“好啊,你要解什么惑?是疑惑,还是灾祸?”
崔林微微一愣,反问道:“能解灾祸?”
“能。”
崔林兴奋地拍了拍我肩膀:“那可太好了!你看看我现在这副倒霉样,你快帮帮我吧。”
我抬头看了看崔林的面相,从天仓一直看到地库,片刻之后,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帮不了。”
崔林一愣,拽着我胳膊,连忙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能吗?”
“哎呀,你急什么。”我转过头,正色回应道:“你气运还没到最低谷,犯不上让我给你解灾。命是越算越薄。”
崔林头脑发楞地想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下降的空间?我、我还会比现在更倒霉?”
看着崔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听我说,算命摊子以前都叫‘倒霉算命摊’,人不到绝境的时候,轻易不会去算命,更不会让别人帮你解灾,我想跟你说的是,你面临的这件事,或许会有转机。”
崔林登时两眼冒光,兴奋地问道:“你没骗我?”
“你又不给我钱,我骗你干啥?”我笑着回应道。
就这一句话,让崔林笑了很久。对于一个迷茫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一盏明灯更有力量,即使这盏灯有些缥缈。
崔林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急,有意挑起各种话题,天南地北的胡扯着。半个下午过去了,房间的门终于开了,陈大夫从房间里慢调斯文的走了出来。我后背像是安弹簧了一样,我大步走了过去,我焦急地问道:“这人,没事吧?”
陈大夫低头擦着手,不紧不慢的说道:“人救回来了,但是他失血量不少。如果你们愿意花钱的话,我可以搞点血浆。”
说着,陈大夫的目光在我和崔林之间扫来扫去。
不等我说话,崔林大手一挥,十分豪气地说道:“愿意愿意,你尽管去弄。”
陈大夫把手里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轻声说道:“出诊费,你赊账。血浆的钱,你不能让我垫吧?”
我无语地看着陈大夫,推开房门把所有钱都交给了陈大夫,沉声说道:“就这些钱,你看着弄吧。”
陈大夫粗略的查了查钱,便把钱塞进兜里,嘴上说道:“晚上我再过来。”
陈大夫走了以后,我赶紧冲到了房间里,乞丐虚弱的躺在床上,黝黑的面庞上竟能看出一丝苍白,嘴唇像是吃了面粉一样,如果不是他的眼珠还在转,我差点把他当成死人。
“你,怎么没走啊?”
这是乞丐看见我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我抓着他的手,心头莫名一暖,故作轻松地说道:“你还没帮我办完事呢,我怎么可能走?”
乞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在这,不安全。”
我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