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利益吧,这个世界上,利益是最坚固的。”我喃喃地说道。
玄虎想了想,慢慢地摇了摇头:“东北五仙,狐黄能坐上头把交椅不是没道理的。狐黄之所以有灵,是因为它们有天德。”
“天德?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玄虎缓缓地说道:“狐黄有三德。狐狸也好,黄皮子也罢,它们身上的毛色不会太杂或者太艳,这是中庸之道;它们的脑袋会随着年龄变大,年龄越大,头就越大,这是长幼有序,伦理纲常;最后,它们死的时候,脑袋一定会冲着自己洞穴的方向,这叫归乡之义。”
“我方才跟你说的,就叫天德。天德的存在,注定它们了高傲和霸道。”玄虎又补了一句。
我干笑几声:“您说的霸道,我是感受到了。至于您说的高傲,我确实不太相信。”
玄虎没继续接茬,而是问道:“今晚他们来,是为了抢的那女鬼的?”
“您听见了?”
玄虎点点头:“听到一些。”
我轻叹一口气:“是啊,他们就是奔着谢诗雯来的。领头的人叫贺北,是全真教大掌门的亲儿子,杨师祖之前让我提防的人,就是他。”
说完,我愣了一下,大喊一声:“卧槽!贺北!”
话音未落,我像疯了一样跑到井口旁,看着黑黢黢的水井,心里免不得有些发慌。刚才玄虎和神秘人打的实在太激烈,我把贺北这茬忘的死死的!现在想起来,心中难免后怕。如果贺北真死了,那这事就真麻烦了!
“师傅,你过来帮我拽绳子!”我大喊一声,便顺着井绳落了下去。
贺北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脖子软软的靠在井壁上,头上的一个一指长的大口子还在汩汩地渗血,一看他这个惨状,我心里更没底儿了。
我潜到水下,把贺北扛在肩膀上,对着上方大喊一声:“师傅,拽绳子。”
很快,玄虎把我俩带回地面,寒风一吹,冻的我浑身乱颤。玄虎指着贺北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败类?”
“对、对。”我抱着肩膀,话都说不利索了。
玄虎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玄虎一弯腰,把贺北重新扛在肩上,嘴上说道:“回屋再说。”
到了屋里,玄虎从兜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先后开了四道锁头,才进到屋里。
“您、您弄这么多锁头干、干嘛?”我哆嗦着问道。
玄虎把钥匙塞回衣服里,嘴上说道:“多一道锁,多个安心。”
门锁一开,虞澜顺势从屋里冲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紧张地问道:“你们回来啦。”
顿了顿,虞澜不满地嘟囔道:“玄虎师傅不让我出去,我、我能帮你们的。”
我摸了摸虞澜的头,哆嗦着说道:“打打杀杀的事,你不一定非要参与,但眼前有个大事,非你不可。”
虞澜把目光放在贺北身上,疑惑地问道:“他?”
“嗯,救他。”
“把他平放在床上。”说着,虞澜就钻回房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箱。
贺北躺在床上,虞澜看清他脸的一瞬间,微微一愣,手在半空中轻微停滞一下,问道:“这是之前追杀咱俩的人?”
“是他。”我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救救他吧。”
“放心,救死扶伤是天职。与我而言,他现在只是濒死之人,好坏都不重要。”
说着,虞澜干净利落的检查着贺北的伤口。检查、缝合、治疗,双手在贺北身上不停的翻花,汗水顺着虞澜的额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虞澜看似气定神闲,实际上,这一套极为繁杂的流程,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看着状态,贺北能不能活下来,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