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你这伤…”王志仁关心的靠近成鹤年,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说道:“这次是我太大意了。”
成鹤年摇摇头,吃痛道:“二师兄说的什么话,要怪也怪我。”
半间损毁的长乐坊内,灰头土脸的二虎子正朝自己这边投来关切的目光。
“师兄,我这一身伤也不好陪你去置办东西了,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一会我就自己回去吧。”
见成鹤年坚持,王志仁也不多话,交代了几声就自行离去。
成鹤年招呼二虎子过来,说道:“你爹被这赌坊里的人打死,罪魁祸首已经伏法,至于你被卖掉的娘,恐怕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见二虎子一脸茫然,成鹤年又道:“万事万物讲究个气机,今天你与我相遇,了了一桩大事,但是如果你我继续牵扯,你后半生的福缘就要灭了,所以你也不要怪我。”
“神仙哥哥你不用说了,天下这么大,我就是把地翻个天也要找到我娘亲的,找娘亲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但对你们却不是,你们肯定也有天大的事要做。”
成鹤年望着这与自己身世有些相似的二虎子,心里一阵唏嘘,踢了踢一旁站着的狸猫说道:“快掏点银子出来。”
狸猫有些委屈的抬头道:“没有!”
成鹤年刚想抬脚踢狸猫,狸猫很机灵的在地上画了个地图,在阳山城附近的一处偏僻地方打了个×,道:“藏着!”
成鹤年问二虎子:“认得?”
“认得!”
“记住了?”
“记住了。”
话音刚落,成鹤年伸脚将地上地图擦去,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断不可以一次全部取出。”
交代了二虎子几声,成鹤年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轻叹一口气,转身出了阳山城。
他要去办一件大事。
原本准备突破到二层再去办的大事。
今天两次遇险,使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
这些年,他只用门中木剑修习,无论师兄师姐如何催促,他就是不去藏兵阁挑选一件趁手武器。
只因有一柄剑柄,正在太微山下一深谷中等他。
这些年他魂牵梦萦的,一是那玄女峰的竹庐,二就是成崧留下的那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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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符运起,只消一个时辰,成鹤年便回到了无数次在梦中的村庄。
十年光阴荏苒,成鹤年踏入谷中小道,眼前仿佛回到了那个清晨,成崧也是踏着同一条道路回到了这谷中。
原本阴郁的天空,此时轰隆隆响起了雷声,淅淅沥沥的雨滴了下来。
“下雨了!收衣服咯”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成鹤年而言却如同惊雷。
谷中村民被这呼声提醒,慌慌张张开门穿梭在这方寸之间。
老人恍惚间望见村口有个身影,问道:“谁呀?”
话音未落,方才少年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老人佝偻着身子,揉揉了眼睛,自嘲道:“老咯,看着倒像成崧那小子。”顿了顿,轻叹一声。
“我把鹤年丢了,成崧在天之灵,也…”
村后空地,又新鼓起来几只新坟,属于成崧的那只,新压上了白色坟飘,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被打的没了精神,耷拉着。
那古朴的剑柄,就斜插在坟茔旁。
成鹤年走到焚烧,丝毫不在意被渐渐增大的雨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衣靴,扑通一声跪下,长拜不起,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良久,成鹤年握住剑柄拔出,对着成崧坟茔说道:“爹,孩儿不孝,无颜见你,等我找到仙药,救了娘亲,一定回来赔罪!”
话音刚落,一阵惊雷响起,方才淅淅沥沥的雨点瞬时大如豆。
成鹤年握住的剑柄突然左右晃动,任是以他不同寻常的力气,都有些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