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狐狸,成鹤年笑了一下,轻轻说了声:“谢谢。”随后继续往上艰难攀爬。
小狐狸听他道谢,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线,跳上藤蔓,扭头看着成鹤年摇尾巴,示意成鹤年跟着他走。
成鹤年有狐狸陪伴,又因这狐狸带路,脚下石壁好走了许多,终于是过了小半天,爬到一处开阔地带。此时成鹤年莫说双手,便是整个裸露上身,也被藤蔓枝桠刮的都是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轻运几遍药师琉璃长生经,成鹤年稍微缓解了些痛楚,小狐狸小心翼翼靠近成鹤年,深处小舌头舔了舔成鹤年手上伤口。
成鹤年想要摸摸自己这救命恩人,抬起手又怕把这狐狸月白毛皮弄污了,只能隔空假拍两下。小狐狸倒是全不在意,主动把头朝他手上蹭了蹭,在额头蹭上了一片霞色。
“小狐狸,我要继续往上爬啦。”成鹤年略做休整,拍拍身上灰尘。
小狐狸在原地转了转圈,咬住成鹤年裤脚,定要成鹤年陪它玩闹。成鹤年轻轻拉开小狐狸,摇了摇头,往前望去,只见前方瀑布旁有一条石板阶梯,蜿蜒起伏没入松柏林中,也不知有多长,成鹤年心中稍稍宽慰,至少不是前面那种绝路了。
靠近石阶,只见树旁立一立牌,上书:拜山者一跪三叩。
成鹤年心中寻思,自己天资驽钝,方才那位神仙让我自己上山,恐怕也是觉得自己不会被相中入门,故而让我知难而退。
但想到父亲曾告诫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这荒野山中也无人看见,但是这恐怕是自己救娘亲的命的唯一机会了,于是成鹤年走到石阶前,扑通跪下,叩山而上。立牌上所说一跪三叩,并未有其他要求,若是旁人,必然跪叩一轮也就继续往前走了,这石阶不说登天,少说也有上千级,是一眼望不到头。
心诚者叩上个几十次,也都会腰酸背痛,直不起来,况且四下除了周围树木,也并无人监督,这一级一级的一跪三叩上去,少说需要几日。
成鹤年就这么一步一跪的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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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小狐狸始终跟在他身后,不时衔来一些野果供成鹤年充饥。
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山中气候多变,方才还是晴天,一会又是倾盆大雨,成鹤年衣服已在攀爬的时候撤碎成条,这冰冷山雨打在浑身伤口,更是疼痛难忍,但是念及目盲的娘亲,惨死的父亲,成鹤年硬是咬牙坚持下来。
好几次累晕过去,都是被这小狐狸温热舌头舔醒。
两日之后,成鹤年终于是坚持不住,倒在石阶半路,小狐狸在他身边嗅嗅,发现他气息微弱,不住仰天长啸,甚是可怜。
巨阙峰上,一白发长须老者背手现在巨大的松柏下轻声说道:“看这孩子,倒让我想起了王灵云上山的场景,太安,这决心你也见了,诚心你也见了,沈炼心来找你三次,你这都闭着眼打发了…”
没等长者说完,树上躺着一满脸胡茬的清瘦男子,举起手中酒壶,大灌一口:“要收你自己收。”
白发长者无奈摇头:“太安你要醉到什么时候,才能忘了。”
“早忘了,没酒了。”谢太安晃晃手中酒坛,举起来往口中滴了几滴。
成鹤年倒的地方,从石阶上迎面走来两个身着太微门弟子服的青年,其中一人抱起晕倒的成鹤年对另外一人说道:“师傅说这孩子与师叔有缘,我看是有仇才是。”
“你懂什么,别乱说话。小心师傅罚你。”
“罚我就罚我,我看师傅跟那沈炼心也没什么区别,见死不救,整天说什么资质不资质,要是我,便是他练不成第二层,看他这么可怜,我小魏也肯定是要把他留下的。”
这自称小魏的弟子见师兄没搭理他,继续说道:“你说那醉鬼师叔也是可恶,不收这孩子,直接打发下山就是,非要一会弄个蛇,一会弄一阵冰雨来折腾这孩子